她不知道埃林铎发现没有,但他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。
“我总感觉不对劲。”凯瑟琳向后撤了两步,坐在了墙头临时搭建的草棚子下面,“你有什么头绪吗?”
“他们要撤退了?我听说那个瓦伦泰勒还弄得有声有色的。”
“不可能,阿尔曼的教会军的主力未失,上面还有孔岱亲王,绝不会灰溜溜逃走。”
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,凯瑟琳才重新戴上了眼镜:“叫米特涅,带着那几个巫师,去几个城门间多转转,把城里的全部内奸都抓出来。”
“是,执政大人。”埃林铎面向凯瑟琳后退了几步,才顺着城墙快步走下。
坐在草棚下,凯瑟琳目送埃林铎远去后,就倒在躺椅上闭目养神。
她能感觉到正有一道道异样的目光扫过她的躯体,凯瑟琳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的恐惧与怀疑。
草棚子避免了阳光的直射,比大太阳下的其他位置要好得多,唯一的缺点就是占位置。
本来凯瑟琳是不愿区别对待的,但市民和士兵们都怕她被炎热的天气影响而狂暴化。
所以哪怕她不同意,这个草棚子还是搭起来了。
这个棚子就像是整个急流市市民对她态度的具象化。
她并不认为自己会狂暴化,可整个急流市的人们都认为她会狂暴化,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
整个急流市都在猜测,猜测美格第商会的仓库里到底装了多少奇诡植物的种子。
猜测以凯瑟琳的能力,一旦狂暴化,急流市会瞬间变成怎样的火狱。
可凭什么呢?自己几十年来都没有狂暴化的痕迹,就因为是魔女,过去的一切功绩都要被抹除吗?她不止一次地听到“原来凯瑟琳大人是魔女啊,可惜了”“如果凯瑟琳不是魔女该多好?”
如果她不是魔女,急流市在一周多前就该被攻克了。
急流市的市民,一方面害怕城外教会军攻进来,一方面又怕凯瑟琳狂暴化毁城。
他们不敢也不能发表任何意见,只能假装对魔女视而不见,如鸵鸟般把脑袋埋在沙子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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