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在见到姜黎和源稚生的时候亮了起来。
绘梨衣是个异常单纯的姑娘,此前的二十年人生里,她大部分时间被锁在蛇岐八家精心为她准备的屋子和病房内,甚至之后和哥哥们移居到了法国,她也不必为任何事情操心,有大把的人心甘情愿为她奉上一切她想要的东西。但绘梨衣同样是个过于凉薄的姑娘,她对自己认可范围内的人愿意报以十二万分的善意,却不会对那些无关紧要的存在投去半点关注。
可有谁会为此而苛责她呢?即使被无视也只会认为那是自己的过错吧,就好像她理所应当可以受到这样偏心的优待,哪怕魔鬼也会对她心软破例。
所以当这样的人眼里有你……大概会是全天下最美好的事情。
绘梨衣小跑着扑进了姜黎的怀里,没有碰到她的伤口,像一只轻盈的飞鸟。
「姜黎,这个给你」
她在手机上打字给姜黎看,然后从手提包口袋里掏出了个小东西。
那是一个小鸭子头上顶着只巨大梨子的发夹,看小鸭子痛苦的表情,它好像正在笨拙地负重前行,姜黎接过发夹放在手心端详,只觉得有些好笑。
绘梨衣会一点中文,但姜黎不知道她有没有弄懂鸭梨和压力的这个双关,希望路明非在回来的路上给她解释了,她不允许有人错过一个双关笑话,哪怕它很烂。
不过这个发夹怎么看都只是那种十元精品店里卖的小玩意,姜黎挑眉看了眼路明非,眼底的询问之意很明显:
你就给绘梨衣买这个?
路明非也很无奈,他苦着张脸:
大小姐点名要的啊,我能有什么办法?
绘梨衣暗红的秀发上还别着一个小樱花图案的发卡,和她的头发很是相称,她又从姜黎手上拿回了那个鸭梨发夹,对着姜黎略长的刘海比比划划,好像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。
忽然,她的动作停下了,绘梨衣在姜黎面前弯下腰,她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,再次打字。
「姜黎,有人让你难过了吗?」
绘梨衣有一双美丽却无心无情的眼,像玫瑰一样绮丽,它们这时清澈地映出姜黎有些愣神的面庞,像是给无机质的玻璃珠点缀上了色彩。
“是谁伤了你的心?我可以帮你杀了他。”绘梨衣开口这么说着。
她的言语就是这世间的法则,对她来说剥夺生命是太过简单的一件事,这是个多么天真又残忍的姑娘,在她精致外表下存在着的,是纯粹而冷漠的非人本质。
“没有谁,绘梨衣。”
姜黎没有被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