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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萱挽上夏熙的手,两人一块进去,苏瑾茹要留在酒店照看孩子,没跟她们一起。陈松白昨天下午已返回南城上班。
夏悦见到夏萱很开心,她好久没见小妹了,刚想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,突然注意到她羽绒服的拉锁上挂的白线,笑容凝结,又看看夏熙,她衣服上也系了白线。这是“戴孝”。
她一瞬间明白了,却不愿相信,向夏熙求证:“……是不是外婆?”
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,说完,夏悦紧盯着夏熙的嘴巴,眼神带着期盼,她多么希望听到夏熙说“不是”。
然而,终究是奢望,夏熙点了头:“外婆她……大前天早上过世了。”
夏悦眨了眨眼,泪珠直往下掉,汹涌的愧意和悔意席卷而来。怎么会这样,她再有几天就出狱了,外婆为什么不等等她,她还没见她一面,还没在她跟前多尽一尽孝心。
怎么就偏偏晚了几天,几天而已。
看她落泪,夏萱也想哭,但她抿住嘴巴忍住了,安慰道:“姐,你还有悠悠,等你出来,我们一家人一起过年。”
夏悦悲恸难忍,听不见她说了什么,直到探视时间结束,她都还没接受外婆去世的消息。
五年零四个月,念出来只有短短几个字,换成时间却是那么漫长,漫长到足以让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孩学会背古诗,漫长到让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长眠于地下。
几天后,夏悦从监狱里出来,天上下雪了,很大很大,像是灰色云层里有人在扯棉絮。
大片的雪花落在她头顶、肩上,她伸手去接,洁白的一簇飘落在她掌心,许久才融化,留下冰凉的一滩水,好似能洗去污浊。
夏熙和夏萱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,静静看着她,没有前去打扰。重获新生,她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,得给她一点时间缓一缓。
夏悦闭上眼睛,仰面朝天,雪花扑簌簌砸在脸上,她深吸一口寒气逼人的空气,从喉咙到肺腑都是凉的,但她不觉得冷,这是新鲜的、自由的空气。
良久,夏悦转头,目光投向等着她的两个妹妹,她笑了笑,眼中含泪。
夏熙和夏萱这才走上前,夏悦一手抱一个。
夏熙说:“妈在酒店等我们,还有孩子。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