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选拔了三千余兵额,从戚元敬新军营里借了数十位士官军官,好生操练。
杀倭寇,战北虏,尚且没那个胆,但是除盐枭、杀家丁,还是能胜任的。”
“那就好!”海瑞一拍桌子,慨然应道,“烟花三月下扬州。老夫看,这扬州,现在对于我们三人来说,是龙潭虎穴。
巡盐之路,少不得刀光剑影。财帛动人心,数以百万两银子计的财富,那些人不会轻易舍了去,说不定要拼个家破人亡啊。”
王一鹗呵呵一笑,“人为财死鸟为食亡。”
徐养生深知此次扬州巡盐之路,凶险重重,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,海瑞和王一鹗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说不放在心上,他俩完全把这次巡盐当成一次战事来对待;说放在心上,他俩却轻描淡写,以为砍几颗脑袋就可能成事。
扬州城,十几人人聚坐在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花厅里。
他们有肥头大耳,有红光满面,有儒雅斯文,各个身穿绫罗绸缎,配玉围貂,富贵逼人。
这十几位,都是扬州城的巨富,两淮盐商中排名最前面的十几位。
他们可以说是富可敌国,名下产业不止两淮,好几位还控制着长芦和两浙的产盐。
此时,这十几人脸色阴沉,目光各异地看着坐在上首的一位绯袍官员,两淮都转运盐使瞿文绶。
时值入冬,瞿文绶时不时用手巾搽拭着额头上的汗珠。
“诸位,这次朝廷派下来巡盐的主官,是海瑞。他是什么人,相信大家都知道。
还有一并来的徐养正,在南京户部做过侍郎,以前有人跟他打过交道,知道他精明能干,不是个好糊弄的人。不知为何投到高新郑门下,成了高氏走狗。
上次高新郑派出二十四位门生下来巡盐,被大家联手给遮掩过去,吃了个大暗亏。高新郑睚眦必报,徐养正这次来,肯定是来者不善。
总之,这一次两淮巡盐,图穷匕见,来势汹汹,大家可要好好想想,该怎么应对过去?”
瞿文绶目光在十几位盐商脸上缓缓扫过,他话里的意思明白无误。
海瑞是什么人,大家都知道。
要是被他挖出什么牛黄狗宝,大家都得死,一块死!
大家赶紧发动能力,把身后的关系网都动员起来,想方设法阻挡海瑞清查盐政。谁也别想偷奸耍滑,大家都是绑在一块的,谁也别想独善其身!十几位盐商都是人精,听明白了瞿文绶话里的意思,只是他们心思各异。
有的背景深厚,消息灵通,深知这一次巡盐是太子、徐阁老、高户部三方达成一致,各取所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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