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今日大幸,在杨公公这里喝到了今春的一杯新茶。妙哉!”
杨金水也笑了,“能成为刚峰公今春第一杯新茶,那杨某的这罐茶叶,也算是大有其所了。”
海瑞又喝了两口,闭着眼睛,嘴巴来回地啜了几下,然后嘴唇微张,吸着气回甘。
“好茶,好茶!”
心腹仆人站在旁边,看着海瑞喝杯新茶喝得如此惬意,自家主人却没有丝毫反应,忍不住摸了摸桌子上的茶罐,眼神往海瑞瞥了瞥。
杨金水瞪了他一眼,出声道:“糊涂!”
海瑞放下茶杯,好奇地问道:“什么糊涂?”
杨金水答道:“咱家请刚峰公喝杯今春新茶,是人情。要是把这罐新茶送给刚峰公,就是越线了,不行!
怎么能做这么糊涂的事啊!”
海瑞昂首大笑:“杨公公果真是妙人啊。老夫的名声,又臭又硬,杨公公倒没有什么忌讳。”
“杨某心中坦荡,就算坐在刚峰公对面,也心无波澜,有什么忌讳的。杨某倒还盼着刚峰公来。”
海瑞眼睛里透着光,“杨公公盼着老夫来?大明居然有当官的盼着海某来,确实闻所未闻啊。”
杨金水淡淡答道:“前些日子,杨某知道刚峰公出了南京城,肯定会直奔松江,只是等了半个月,才等到刚峰公啊。”
海瑞公眼睛微微一眯,“哦,杨公公怎么笃定老夫一定直奔松江?”
“松江有两大害。一是世家士林嘴里的阉党首恶,欲先除之而后快的嘉靖朝汪直,就是在下;二是松江百姓嘴里,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老虎,徐家。
不管如何,刚峰公都要来一验真假。”
海瑞听完杨金水的话,沉声不语了好一会,捋着胡须才缓缓说道:“老夫做过教谕,做过知县,在地方转历多年,知道地方上对百姓最为酷烈的人祸就是巧取豪夺,侵占田地。
海某远在凤阳淮安,都能听到游走各地的商贾,偶尔感叹道,天下田地侵占之广,莫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