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一直这样绷紧着自己。
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
臣是耿直之人,不怕忌讳,一定要劝殿下,不要如此日夜殚精竭虑。臣希望殿下秉政大明三十年,六十年,一百年。”
朱翊钧转头看着海瑞,眼睛里闪着光,“世事无常,时不我待。孤只觉一万年太久,只争朝夕!”
他猛地转回头去,迎着夕阳,继续向前走。
“好了海公,我们不说这些悲秋伤春的话了。这次孤执意北伐南征,朝野非议可多吗?”
海瑞看着一身披着金色晚霞的朱翊钧,神情恍惚了一下,听到问话,连忙定了定神,在身后答道。
“非议?殿下,西苑出任何令旨,都会有人非议的。不过这次大明同时进行两场国战,北伐南征,确实十分凶险。
殿下在刊登邸报上的明诏上有解释过,有些战事,是不可避免。有的战事,今年打了,以后十年五十年就不用打了。
有的战事,我们这辈人打了,我们的子孙后代就不用打了。
别人如何非议,臣管不到。但臣知道殿下心里装着大明,装着百姓社稷。有这一点,臣相信殿下不是肆意妄为,一味地穷兵黩武。”
朱翊钧笑得很开心,“想不到能理解孤的,是海公。”
他点点头,继续说道:“大明这艘船千疮百孔,需要修缮翻新,否则的早晚会沉船。可是一大修翻新,就会牵涉到许多人的坛坛罐罐。
这些人才不管船会不会沉,他们只关心自己的坛坛罐罐会不会被打烂。”
朱翊钧转头看着海瑞,“海公,你说孤该怎么办?”
“砸烂那些坛坛罐罐!”海瑞斩钉截铁地说道,随即又补充道,“可是砸烂那些坛坛罐罐,它们的主人会跳起来,然后一场混战,大船倾覆,船上的人全部玩完。
投鼠忌器,左右为难。”
“海公,孤问你该怎么办?”
海瑞狡猾地眨了眨了眼睛,“殿下早有定计,何必问臣呢!”
“海公何时变得这般狡猾?”
海瑞嘿嘿一笑,“殿下教诲臣的,如果不比奸臣狡猾,如何斗得过他们呢?”
“哈哈!”朱翊钧仰首哈哈大笑。
海瑞在旁边期盼地问道:“殿下,你心里的定计是什么?”
朱翊钧也狡猾地眨了眨眼睛,“你猜!”
海瑞嘿嘿说道:“殿下为人君,当以真诚待臣。”
“海公,不要玩双标啊。你打哑谜可以,我打哑谜就说要以真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