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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令兵双手抱着上身,靠在铜钟的架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,被周国泰一吼,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抬头看到主将盯着自己做着手势,马上明白过来,挥动着木槌,铛铛地敲起来。
其它地方的铜钟也随之敲响,整条城墙从寂静中苏醒过来,数千将士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缓缓地走到木板掩体里面。
还有辅兵抬着军械上前,一一布置。
也没有什么好布置的,弹药早就打完了,火器成了摆设。
箭矢也所剩不多。守军现在更多地依靠手里的刀枪、心中的勇气,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察哈尔部疯狂的进攻。
沉重的楼车、撞车,被数千察哈尔部众推动着,缓缓地向前进。数百架云梯被扛着,就像蚂蚁搬动着树枝,向城下靠近。
一位那颜策马上前,在大军前方挥舞着马刀,大声嚷嚷。
无非就是攻下开原城,冲进辽东去,大家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,银子女人和奴隶全都有。
那颜例行公事似地喊完,周围倾听的察哈尔部众也没有多少反应,他们早就在二十多天的杀戮中麻木了。
那颜挥着刀指向开原城,大吼一声。
上万察哈尔部众终于爆出巨吼声,密密麻麻的蚂蚁加速了,它们快速向开原城靠近。
明军也无法用火器进行远程打击,宝贵的箭矢也要省着用,只有零零落落的飞出来,正中冲在最前面的察哈尔部众。
楼车被推到开原城下,缓缓靠近。它比城墙略高,里面有弓箭手居高临下对着城墙射箭。
要是明军还有弹药,早就用九斤火炮优先打击它,根本近不到城。
现在只能看着它肆虐。
守军藏在木板掩体里,躲着如雨一般的箭矢,时不时有人被射中,惨叫一声倒在地上。
楼车靠得越来越近,一扇可以当跳板的长门被缓缓放下,届时搭在城墙上,楼车里的察哈尔部众就可以冲向城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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