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着说道:“高公,你看你,又急了!”
随即他语重深长地说道:“高公,你是要入阁为阁部,执秉权柄,佐君料理政务的人,当为百官之楷模,怎么说着说着又急了。”
高拱脸色变幻了几次,缓缓转霁,捋着胡须答道:“杨公公提醒得对,老夫就是性子太急,吃了太多的亏。
可惜啊,这脾性从年少到现在年迈,总是改不了。不过新近两年,却是收敛了许多,只是今日之事,着实让人生气。”
杨金水瞥了他一眼,“咱家觉得,生气是自寻烦恼。
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,高公马上要入阁了,这可是百姓们所说的拜相啊。”
高拱连忙答道:“臣才学浅薄,德不配位,不敢奢望。”
杨金水抓住他这句话,追问道:“奢望?高公难道要推辞入阁之事?”
高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杨金水继续说道:“咱家出西苑时,太子殿下交待道,此事还是高部堂不够宏量。
三名小官的仇,也要记在心上,实在是不划算。当初就该豁达一些,还能落个宽仁大度的好名声。”
高拱讪讪答道:“老夫天性如此,实在难改。
杨金水摇了摇头:“别人说改不了,咱家信,高公说改不了,咱家是万万不信。高公是谁?是先帝爷千选万选出来,给皇爷当老师的人才。万千士子大才里的人尖子。
这点小毛病,还不是说改就改了。”
高拱听明白了,人家说的不是改毛病,而是改一直坚持的主见。
改什么主见?他心里琢磨出几分来,但是没有明着回答。
“老夫自入仕以来,恪守祖制,严循臣礼。
皇上即位,太子秉政,老夫蒙恩从农耕之地召回,以布衣而擢部堂,付畀之重,重逾万钧。老夫竭尽所能,补偏救弊、革新图强、夙夜兢业、以承天眷。”
杨金水哈哈大笑:“恪守祖制,革新图强,高公果真好本事。”
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