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慌什么!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。”
“恩师,这里是西苑,太子殿下居住的西苑啊。”王逢猛小心翼翼地说道。
“正是西苑,为师才敢带你来,要是紫禁城,想带都不能带你去。”
“恩师,门生只是一介粗鄙武夫,怎么敢入殿下法眼呢?”
“虎臣,你就满足为师的一点点好胜之心。太子殿下信赖的近臣,李子实、赵孟静、张叔大、胡汝贞、谭子理,麾下哪个不是人才济济,一一举荐给殿下,获得重用,为国效力,屡立军功。
就连徐文长和李卓吾,都识拔举荐了不少人才,为之一盛。偏偏老夫这里,孑然一人,外加一个不通文墨,老是胡言乱语的狗才。
唉,老夫五十有六,快要花甲了,不知还能蹦跶多久。老夫这一辈,似乎除了骂人之外,没留下什么政绩,惭愧,实在惭愧。
机缘巧合,一时兴起,收得你这样一位拿得出手的门生,当然要尽早举荐出去。你早日成才,为师也就安心了。”
王逢猛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
一位十七八岁的内侍走进来,笑眯眯地对着海瑞拱手作揖:“海公!”
“祁言啊,太子殿下得闲了?”
“海公,殿下还在游泳,不过殿下知道海公来了,叫奴婢前来,请海公先去勤政堂坐会。”
“好,那里比这里凉爽多了。”海瑞一甩袖子起身,指着王逢猛说道:“老夫新收的门生,王逢猛,报备过,要一起见殿下。”
“知道,殿下嘱咐,一并请进去。海公请。”
“走了虎臣!”
海瑞招呼一声,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面,祁言微笑着紧走几步,在前面带路。
王逢猛愣了一下,连忙跟上。
“祁言,西苑里有进贡来的新茶吗?”
“有,苏州最近流行的。”
“哦,苏意茶,不会是那个碧螺春吧。听说那个茶原本叫吓煞人茶,殿下给取了个新名,然后还反传到苏州去了。”
“海公,不是碧螺春,是六安瓜片。”
海瑞眼睛一亮,“六安?可是李文正公(李东阳)所写的‘七碗清风自六安,每随佳兴入诗坛’的六安茶?”
“对,海公知识渊博。”
“怎么叫六安瓜片?殿下取的名?”
“海公,此茶进贡时名叫封翅,殿下见它如瓜子,就取名六安瓜片。少府监那边得了殿下的新名,马上贩运到苏杭江南一带,很快就成了苏意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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