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,奴婢小心眼,惹了大错,给皇上添麻烦了。”
朱翊钧回头看着不停磕头认罪的冯保,“你啊,还是忘不掉太极殿上,高拱对你公开的羞辱。”
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是残缺之人,除了对皇上一颗赤心忠胆,对其他人都是小心眼。可奴婢只是想气气他,出口恶气,绝没有想要他性命的意思。”
“真得吗?”
冯保连忙解释着:“回皇上的话,从沧州开始,各驿站的驿吏和驿卒都被奴婢的人提前收买了。
故意给高拱难堪,当众羞辱他一番。
高拱气愤不过,每次都与驿卒和驿吏大吵一架,吵得脸红耳赤,再喝下两三壶酒,喝得酩酊大醉,倒在地上,众人扶他回屋睡觉,第二天一早就离开。
每处驿站都是如此,高拱也习以为常,不想到了临清驿站,他第二天一早就再也起不来。驿吏还叫了当地的名医,说嘴唇乌紫,嘴角有唾沫,右手抓胸,双目充血,是心绞痛猝死症状。”
高拱脾气暴躁,经常是满脸涨红,一看就是高血压症状。又爱喝酒,应该有心脑血管疾病的隐患在身。
回乡途中,屡遭小吏驿卒羞辱,心高气傲的高拱肯定是血压飙升。再加上每晚拼命地喝酒,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,能活着回新郑就是老天爷保佑。
到了临清驿站,老天爷一时疏忽,他就因为心血管病猝死,挂掉了。
朱翊钧转过头去,看着粼粼湖面,“你啊,给朕出了一个难题。朕答应过父皇,要好生照顾高先生。
结果倒好,活活被你给气死。”
冯保磕头道:“奴婢罪该万死,请皇上严惩。”
“朕叫兵部谭公和刑部王公去查高拱猝死案,你就不要再插手了!”
冯保后背全是汗,东厂里真的有皇上的耳目,自己那点小心思,全瞒不过皇上啊。
皇上说这话,是在敲打自己。
自己想把高拱猝死的祸扣在王世贞等旧党头上,为盟友张居正铲除敌手余孽的计划,皇上洞悉如烛,就不要再玩这样的把戏了。
冯保连连磕头:“回皇上的话,奴婢绝不敢插手,奴婢马上把那边的人手撤回来。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
冯保知道自己终于过关了。
皇上对高拱没有多少感情,以前确实想用他,以为新政改革的主力军。结果这厮自己不争气,毫无担当,最后还暴露出新政改革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投机。
皇上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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