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城门外停了四五辆开往南苑的公共马车。
“这么多车?”
“今儿南苑热闹,公共交通局多开了几班车。”
“上车了,上车了。南苑北门,上车就走,五分一位。”
舒友良不乐意了,“这到南苑北门才几步路,就敢要五分钱,他怎么不去抢呢!我们从阜成门坐过来才五分钱。”
海瑞无可奈何地说道:“今儿破例好吧。我得早点赶到南苑,只有臣等君,那有君等臣的。”
“好吧,好吧,这一破例,又多花了三毛钱。”
舒友良嘟嘟嚷嚷地说道。
上了马车,并肩坐着,海瑞忍不住问道:“友良,这两年你怎么变得锱铢必较了?以前不这样啊。”
舒友良看着海瑞,“老爷,以前我是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,现在却有老婆孩子了。再说.”
“什么?”
“老爷,我们都老了,孩子们却都大了,总得给他们留点什么。我知道,老爷你肯定说,你给他们留下高洁清名,可是那玩意不能吃,不能穿,我得想法子给孩子们留些什么。”
海瑞没有出声,转头看向车外。
两边是步行赶往南苑的百姓们,数千上万人,三三两两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说着话、唱着曲、含着笑。
其中有一位老者,跟海瑞年纪差不多。
他穿着藏青色衫裤,蹬着靸鞋,微弯着腰,跟家人们一起走着,转头看到海瑞,笑着点了点头。
他黝黑的脸上,层叠的皱纹里堆满了岁月的沧桑,裂开的嘴里可以看到缺了好几颗牙,嘴角的笑意却像暖日一样,眼睛里闪动的光让海瑞心里一亮。
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海瑞喃喃地对舒友良说道。
不过十分钟,公共马车在南苑北门停下。
门前空地里满是人和车,还有几十顶轿子。
在角落一边还有四五十位男子推着鸡公车,载着老娘或老婆孩子,从几十里外的顺义、香河赶来的。
说是昨天就开始结伴赶路,走了足足一晚上,现在正啃着面饼,喝着水,休息一会,好进南苑看热闹。
南苑平日里紧闭的大门敞开着,站了二十几名身穿鸳鸯袄的警卫军,扛着长矛,配着钢刀,持着盾牌,更像是在这里维持秩序,以防万一的。
海瑞跟着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