晟前来拜访。
“张相,林有才服毒自尽了。”
一见面潘晟就匆匆说道。
“水濂,此事老夫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知道了?谁告知你的?”
“顺天府少尹潘应龙。”
“哦,这位能吏啊。张相,此事不简单,听说有一群翰华清流在后面搞事。”
“果真是他们。水濂不用担心,锦衣卫镇抚司接手了。我们现在等水落石出吧。”
“好。”潘晟应道,迟疑一会又说道:“太岳,说到潘应龙,老夫想起那五百名支工被罢免官吏,你还是心急了点。”
潘晟说的是张居正利用近五百名考成法不合格,被罢免处分的官吏,打着支工的旗号,想往滦州、太原工厂实业,往东南新派势力里掺沙子。
结果在通州驿站,突然起火造成踩踏,死伤几十人。
张居正喟然地说道:“水濂啊,不管是内阁首辅,还是内阁总理,只要坐上这个位置,第一件事就是从皇上手里分权。
不管是哄来的、骗来的、讨来的、恩赐的,元辅要做的必然就是此事。而到最后,君臣不和,离心离德的原因,也可能是此事。”
“你知道还那样去做。”
“其他人可以不去做,身为元辅就不得不去做。有时候就算你不想去做,下面的人,六部和地方,都会推着你去做。”
潘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:“你是皇上的老师,皇上的手段,你最清楚,还敢这样行事。”
张居正答道:“皇上为何选老夫为内阁总理?其中最重要的一条,就是皇上与老夫君臣在西安门书堂羁绊纠葛了数年,互相了解。
老夫知道怎么做,不会越皇上的底线;皇上也对老夫放心,知道老夫不会逾越底线。”
潘晟听懂了,“你派遣五百名被贬免官吏支工掺沙子,皇上心里有数?”
张居正轻轻笑了笑。
你说呢?“那谁在通州驿站放得火?”
“肯定是杨金水这个混蛋。”
“他?”潘晟眼睛一亮。
“杨金水对皇上心思的揣摩,远在老夫和冯保之上。
他找人收买四位江湖人士,在通州驿站放一把恰到好处的火,烧绝了老夫染指工商实业的路。皇上放心,他们安心,老夫死心。”
“太岳,死伤几十人啊。”
“死伤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