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三百亩。
臣多方查证,钱家这四千三百亩田地确实无误,因为这些田地每年的收成,都进了钱家粮仓里。”
钱员外吓得浑身瑟瑟发抖,这位大老爷说的情况,怎么比我自个知道的还要详尽啊。
朱翊钧随意地指了指宋公亮,“忘记给你介绍,这位是朕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宋公亮。你一个小小的举人,让锦衣卫都指挥使查你的家底,应该荣幸之至啊!”
钱员外双腿一软,噗通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。
“皇上饶命!”
他也是做过知县的人,知道鸦鸿桥镇乡民和东岸工厂隔河开炮,惊动圣驾的事,总得有人出来背锅。
谁来背?东岸的工厂?那是少府监的聚宝盆,心肝尖尖,皇上怎么舍得?
西岸的普通百姓?要是严惩他们,皇上以后还怎么爱民如子?
正好,锦衣卫把自家的牛黄狗宝查了底朝天,再合适不过的背锅侠!可是这口锅背下来,自家起步就是满门抄斩,真心背不动啊。
朱翊钧看着在地上磕头的钱员外,冷笑道:“丰润县户房只登记你家一千二百亩地,《嘉靖官绅优免条例》有写,未仕举人优免田一千二百亩。
你辞官回乡,成了未仕举人,优免田不多不少一千二百亩。钱员外,你把朝廷律例领悟得很通透,运用得十分灵活啊!”
旁边的丰润县严知县,慌忙取下乌纱帽,噗通跪倒在地上,连连磕头道:“臣糊涂失察,坐视胥吏与劣绅勾结,隐匿田地,逃逋赋税,臣罪该万死,请皇上治罪。”
“你这个丰润县,做得稀里糊涂,被劣绅牵着鼻子走,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,确实要好好反省。”
朱翊钧转向张居正,“张师傅,你是内阁总理,兼考成法中央指导委员会主任,考成法不止考成中枢,还要考成布政司、府、县。
你今日现场办公,说说依照考成法,丰润县该如何处置?”
朱翊钧的话张居正听懂了。
对于丰润县严知县,要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
刚才视察丰润羊毛呢绒厂时,吴厂长也提及过,丰润县严知县是位好官,他积极支持在丰润县开办工厂。
择地选址、开工建设、招募人手.他一直是鼎力相助,亲力亲为。
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,在目前的官场里,尤其是相对保守的北方,愿意全力支持工商,还为之奔波的地方官,确实少之又少。
对于这样的官,皇上当然要保一保。
张居正答道:“回禀皇上,按照内阁制定的考成法条例,严知县当立即免职,送学习班学习半年,考试合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