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术朝心中暗叹。
幸而,周天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并未同意。
拓拔术朝赞同道:“只需固守此城,陆沉迟早会退。各位将军也不必担心功劳。”
“陆沉退走之日,便是各位封侯拜相之时。”
周天成也适时地笑道:“齐王爷所言极是,按兵不动即可。”
接着,他话锋一转。
“大家辛苦了,都退下吧。”
随着众人告退,大殿内逐渐安静下来。
周天成目送拓拔术朝离去的背影,脸上露出沉思之色。
殿中陆陆续续只剩下周永和何胜二人。
周永似乎看出了周天成的心思,轻声问道:
“叔父,可是有心动之意?”
周天成微微一笑,道:“还是瞒不过永儿啊!”
他早已没有子嗣,把周永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看待,因此也不避讳与他谈论心事。
周永出谋划策,从未令周天成有过失望。
昔日城中危局,全凭周永一手策划。
何胜在一旁默不作声。
周天成瞥向何胜,含笑言道:“怎么,贤弟还与为兄心存芥蒂吗?”
何胜面色微变,连忙回应:“兄长言重了,何胜岂敢如此。”
他深知这位兄长的性情,既狠辣决绝,又能在城中经营白肉生意,在弹尽粮绝之际仍坚守三月,其对自己之狠,对他人之更狠,皆令人敬畏。
周天成轻叹道:“为兄心中亦颇感踌躇,究竟该出兵与否?”
“永儿,你且谈谈你的看法。”
周天成转而询问周永。
周永那只因救周天成而致残的手,至今仍旧未曾放下。
他沉吟片刻,缓缓言道:“太仓屯粮确为事实,只需我军劫掠其粮草,陆沉必定率军来救。”
“敌军重兵有八万之众,我军需得出动二十万大军,方能稳操胜券。”
“叔父以为,倘若此战失利,将会带来何种后果?”
周天成略作思忖,缓缓言道:“即便率军出城,城中尚有三十万大军,足以固守此城。”
周永又追问道:“陛下,是否会撤销叔父之职位?”
周天成沉吟片刻后答道:“或许会有责罚,但守卫之事,仍需由老夫亲自负责。”
当北风决定囤守原崇城之时,周天成便在此地修建工事,组织训练,早已对此地了如指掌。
其手下多为心腹,若贸然撤换,临阵易将,只怕会生出变故。
当今陛下不是昏庸无能之辈。
周永道:“叔父心中以为,出城之战能有几分胜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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