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物落水般挤起水位,完全盘膝坐下时恰好水浪撞到胸口。
“似乎和普通的水没有什么区别?”姜丘耸耸鼻间,倒是有一股兰花香味飘在水蒸气里,皮肤发烫,微麻。
滋......
隐约间,已经漂出蓝意的水面在渐渐褪色,从木桶那面缩回来,似退潮时卷回的鱼虾。
滋——
猛然间一阵蚂蚁钻毛孔的怪异触感揪起姜丘的眉头,全身上下万万千千浸泡在水中的汗毛似被蚯蚓钻大,无穷无尽的水蛭趁机拨开皮肉溜进肌肉内侧,大口咀嚼着什么似与肉体粘附共生的玩意!
那股子雷霆贯穿脊骨的痛感从四肢百骸涌向心房,无论血管大小,都莫名给灌进的蚂蚁肆意冲浪,血液加速沸腾!
“龇——”
片刻时间,开枝散叶的血丝拔起姜丘的白眼球,高扬的脖子与脸面俱是赤红。
他脚板蜷缩卷曲,骨节分明的十根手指抓着水底热波,僵硬的身躯仿佛即将弹起的弹簧,可就是被牙关死死扣在水位下!
果然很刺激!
这灵魂深处最高昂的吼声几乎要拔起姜丘的脖子,可脑海里望得到头的棚户区巷景又把他脑袋按下,聆听黄铜般的肌肤被“工蚁”咬碎咀嚼的声音!
那一刻,他置身岩浆、置身蚁穴、置身百虫毒窟,水面不知不觉被染浊,挤出满身污秽与赤红,唯有瞳孔中心还聚焦光色!
于某个极致的瞬间,由心脏深处涌出弥天洪流,席卷那些还在啃食血肉的武苏香精粹,仿佛大坝决堤冲蚁穴般摧枯拉朽!
“哈——呼——”
软脚虾似的姜丘躺在污浊的水桶里,胸腔大起大落,脖颈处赤红敛去,隐约映衬些许黄铜光色,就如同差一丝拨开岩壳的黄玉。
置身冷水,姜丘的体内流淌的却是大河大江般的热血,似再进一小步就能完成阶段性的锤炼!
心脏捶打着胸口,号令冲杀。
急喘的浊气扑散脸颊,呐喊助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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