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了好些帖子,邀了好些人去将军府上!”
王介接过来展开看,只见是额尔图亲笔,其上乃是汉字,字迹略显毛躁飞舞,不过对于一个生活在边境的蒙古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。
陈凝田从旁说着:“宝音昨日里也说过此事了,德卿,到时咱们和二哥哥一同过去吧!”
王介只与额尔图打过几次照面,彼此并不熟悉,但王介守礼,额尔图正式下帖相邀,他便没有推辞的道理。
当晚,王介让书童取出了一块未曾动用过的徽墨,放进锦盒中,作为三日后的赠礼。
先前额尔图并未这样大办过生辰宴,贞仪无经验,遂问大父大母,自己是否也需要备一份礼。
董老太太摇了头:“帖子是下给你二哥哥和陈家小子的,他们哥儿之间的事……你和宛玉一群小姑娘们只当跟着凑着玩便罢了,单独赠礼却也不必。”
这里虽不比金陵那样风气严苛,但贞仪也有十三了,有些容易落人口舌的麻烦能避则避。
贞仪不知大母的思虑,但她自懂事后便很钦佩信服大母的处事之道,闻言自是乖顺应下。
三日后,卜老夫人的私塾放课后,贞仪和陈凝田跟着宝音骑马去了将军府,王介则是晨早就随大父一同过去了。
今日的将军府格外热闹,少年人们扎着堆,有说吉林汉话的,有说蒙古语的,更多是说满语的,大多开朗豪放,一向内敛的王介身处其中难免几分局促。
“阿兄,父亲近来不是总说让你有机会多与王家二哥哥请教文章吗,快去呀。”陈凝田远远见着王介,伸手推了兄长一把。
陈家兄长走上前去,有了人说话,王介看起来放松许多。
陈凝田这才去寻被宝音拉走的贞仪。
七月的吉林已经退去了大半暑热,正是适宜玩闹骑射之时,少年人们在马场上驰骋追逐,挥鞭呼喝笑闹着。
贞仪这段时日没怎么来练习骑射,此时正被多兰夫人抽查考核。颠簸的马背上,贞仪挽弓接连发了三箭,全都接近靶心。宝音惊呼叫好,多兰夫人也笑着点头称赞。
策马经过此处,收束缰绳勒马的额尔图也难得点了点他那倨傲的下巴:“很不错!”
说着,斜睨向宝音:“比你当初学得快多了!”
宝音瞪他:“今日你过生辰,我高抬贵手不打你!你且等明日!”
“你打得过我么!”额尔图轻蔑得意地哼笑一声,喝了声“驾”,纵马而去。
他今日穿着赤红缎面黑边、绣着大片金色蒙古图腾的簇新骑装,少年身姿腰背挺拔,在这宽阔的马场上是最威风张扬的那一个。
四处燃起铜盆篝火,火焰摇曳着,似与天边晚霞相接相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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