靶心。
少年挺腰而起,重新坐回到马背上,动作行云流水。
有少年赞叹叫好。
这是很了不得的骑射本领,贞仪也不禁面露钦佩之色。
额尔图再经过她身侧时,马蹄未停,与她大声道:“你若想学,等你二哥哥回金陵去,我来教你!”
八月秋高气爽,正好很适合学骑射。
但贞仪并未能如期赴约。
入了八月,秋燥之下,王者辅咳得更厉害了。
许多个夜里,即便还隔着一间堂屋,贞仪也常常因大父难以压制的咳声而醒来。那咳声有时几乎力竭,待实在咳不出时,老人便短促吃力地喘息着。
贞仪每每听得心中揪扯,总会起身披衣去看大父,帮着拍背倒水,但更多时候贞仪只觉得手足无措。
董老太太扶着王者辅躺好,便催促贞仪回去:“你大父没事,快回去,莫要冻着了。”
王者辅歪倒在榻上,也向孙女摆摆手,虚弱蜡黄的脸上依旧有着慈和笑意:“听你大母的,听话……”
贞仪便听话回去,但总是很难再睡着,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或将自己蒙在被子里,而橘子总陪在旁侧。
王介回金陵的计划也因此推迟,他说要等大父好一些才好安心动身,但进了十月,王者辅却病得更严重了,就连将军府也去不了了,只能暂时在家中养病。
多兰夫人准备了许多药材补品,由额尔图亲自送来,他怕贞仪和王家人再推辞,与贞仪正色道:“王先生是我的老师,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?这是我和老师之间的事,你不许从中打岔。”
陈涂和陈闻先后来了几次,也带了先前帮王者辅诊看过的郎中来,药方换了又换,王者辅的病情断续反复,总看不到真正的好转。
王者辅总说自己无事,不过老毛病而已,催着王介趁着还没下雪赶紧回金陵。王介却甚少如此坚持己见,只说等明年春日再动身也不迟,他在此处也一样可以温书,有二妹妹一起做功课,反而比自己独自在家中更易有进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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