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白露未曦的红箱,出其不意地就将其狠巴巴地摔到地上。
那件事,她还历历在目。
于情于理,她都站在皇太女这边。
沈暮白感觉出了小春香字里行间对陈曦的看法,但她依然坚决,“不必。外头都认定了,陈曦这件事是因吾而起,吾亲力亲为,才不给旁人落下话柄。”
对于皇太女的说辞,小春香似懂非懂,只懵懵地点了头,应了下来。皇太女的命令,说一不二地执行就好。
“如果宫里宫外,有人问起,你应当知道怎么说,对吧?”
沈暮白再敲打了下小春香,她是个忠心的,不过尚还没有何蓝那样的眼明心亮,她只好把话说透。
小春香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,“当然!等天一亮,和其他宫的就会唠上嗑来,她们那些个嘴,不过半日,整个长业应该都会知悉殿下对这个劳什子的皇子,是如何以德报怨的!殿下放心……”
沈暮白不再多说什么,小春香退到了殿门口,方便皇太女随时传呼应召。
深沉的夜色里,已经透着微凉的一点点光。宫灯昏黄,火烛摆动,沈暮白疲惫不堪的身影映照在寝房墙上,而在她床榻上昏睡的则是陈曦。
自打记事起,她的床榻除了侍女们清洁整理,就不容任何人触碰,包括她的嫡亲弟妹。
她最是烦别人动她的床榻。
那是她,每个夜晚降临后,脱掉假面,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领地。
她的手因长时间接触药草和热水,已然发皱,像是老婆婆。
眼皮渐渐凝重,她的头倚着床榻一侧黄花梨所制的月洞门上,硬邦邦地靠着。终于在困意的持续侵袭下,精疲力竭的沈暮白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陈曦的眼皮子动了动,随后慢慢睁开,逐渐醒来,
他素日也从不做梦,自在金狱晕过去,他脑内空空,像是环游太虚过,他好像在太学里,看了一张很长很长的白卷。
许是睡了太久,他的视线模糊,隐约映入眼帘的是沈暮白靠在月洞门上的脸庞。
陈曦视她为敌,燃起一股怒火,他尝试挪动身体,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全无知觉!
从他双腿处传来的,唯有麻木不仁,让陈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。
他,瘫痪了……
他警惕地用右手掀开盖住自己下半身的被褥,半眯着眼,生怕见到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景象。
看到自己完好的左右腿,陈曦长抒一口气,整个上半身靠在了马鞍枕上。
周遭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