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点到名姓的沈暮白,从杌子上起身,面对自己的父皇,心下波涛翻涌。
微微垂首的沈暮白,抬头直视令皇,语气坚定。
“儿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令皇还在书案那边,挥手示意沈暮白往下说。
“努兵此时求娶,也是大局所迫,有缓和之意。儿臣深知,那不过是对方的权宜之计。一旦得逞,就会对令国、对父皇变本加厉!对方意图明显,是想借公主和亲之名,使我方屈辱,以示其威。若依其所愿,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。儿臣以为,和谈方为上策。”
令皇执笔的右手,悄然放下,将其横卧向上,放置在了笔床之上。
显然对沈暮白的话有所思忖。
沈暮白见状,继续说道。
“儿臣建议,许诺土地和钱财,暂稳对方之心,然而,许以金银财宝是假,实为拖延时日。”
沈暮白柔和却坚定,她用眼神恳求父皇的信任,她停顿片刻,见父皇神色稍缓,暗自鼓舞,继续道。
“向其承诺将金银财宝运送至长驱城外,运送需时一月有余,此间可调遣援兵,秘密包围努兵驻扎在长驱城外的部队。一旦时机成熟,出其不意,必可一举歼灭对方!”
沈暮白认为,不如和努兵玩一出无中生有,绝无和亲前提下,另行筹谋。以极其优厚的谈和条件,稳住努兵。
先手传达令国妥协的意愿,如此以来,为令国赢得宝贵的备战时间。
并非真的需要奉上金银财宝,而是制造迷幻的假象,令到努兵尽信令国有十足的诚意。
待我方暗中调动兵力到达长驱城时,驻守在城外的努兵必然已经放松警惕,趁其不备,将其拿下。
令皇沉思不决,目光转向殿外的方向,仿佛在思索这个提议。
沈暮白心中忐忑,又道,“父皇,儿臣虽为女流之辈,若能为国效力,儿臣愿尽己力,保我令国安宁!儿臣愿亲自随兵前往长驱城,以示诚意,为援兵之事作掩护……即日……”
“胡闹!你以为援兵这么容易?!”
令皇厉声打断,沈暮白的声音在长兴殿中回荡,带着几分恳切与决然。
女儿全然不知自己的顾虑与焦灼!她的考量没错,但太过理想,眼下根本不可能……
“陛下,恕我冒昧之言。殿下所言有理,但不切实际!国库吃紧,若贸然出兵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