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煎,他即使此刻飞毛腿般奔回长乐殿去叫沈暮白,都不一定赶得及。
更莫谈,他的双腿已废,当下只能坐在这轮椅上两手一摊,无能为力。
眼见努兵首领阿帕的眼神从温和转为锐利,他两手撑在台上,似有发难之势。
阿帕揪着一丝冷笑,眼中闪过狡黠与刁滑,“陛下,我可以等,可以慢慢等。但不知……陛下与长驱城的百姓将领们,等不等得了。”
陈曦出声宽慰道,依然保持着嘴角的淡然笑意。
“首领,不妨再等一等。世间美好,都是值得等待的。你说是不是?”
阿帕看了阿陈一眼,拨弄着自己腕上的银饰。
“皇子所言甚是,那我便再等一等。”
饮宴席继续进行着,但无人再动碗筷。陈曦大概猜到了令皇方才听到的,估摸着是长驱城粮草撑不了几日,或是长驱城即将沦陷一类的糟糕消息。
这个阿帕,准是带了十足的把握,才敢踏入长业。
他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的少年,在洒脱的表象之外,心思也绝对缜密。
陈曦坐立不安,但是自己被硬生生禁锢在这一方轮椅之中,不得动弹。
他心念急转,正思索对策。
忽然,屋外传来了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。
“诸位都在等我啊!”
这声音悦耳,正是皇太女沈暮白,“是我姗姗来迟!太不好意思了!”
她身着一袭华美的衫袍,金丝云纹,衣袂飘飘,宛如九重天上的仙子。
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极致的绣工,她的一半头发披下,却高雅得相得益彰,上半部的发间插着几支精致的珍宝凤钗,钗尾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,叮咚作响。
沈暮白的脸上施了淡妆,眉如远山,眼若秋水。
说她顾盼生辉也不为过。
众人先闻其声不见其人。沈暮白款款步入,身姿婀娜,神态自若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云端。
她的裙摆在身后划出优美的弧线。
沈暮白仿佛对席间的紧张气氛全然不觉,她其实在装傻充愣。
皇太女的到来如同一缕春风,瞬间化解了屋内的厚重。
陈曦惊诧,她不是在宫里吗?
她怎么来了!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