舔舐干净。
没人知道,后面会发生什么。
挖矿的梯子搭在井口处,一次只够下一个人。这把梯子由坚韧的木材制成,沈暮白认出是久经风霜的铁力木,够扎实。
但都是没有怎么打磨和处理过就直接用上了,上面木刺极多,一不小心就能将手掌刺得鲜血四溢。
梯子的横档间隔均匀,每隔半尺便嵌有一根粗壮的木条,这些木条的表面粗糙不平。但每一根横档都牢牢嵌入两根竖直的主干木中,主干木倒是用麻绳和牛皮条捆扎加固过,想必还涂上了松脂油,防水防潮,沈暮白远远瞧着这略微腐朽品相,也该是用了很久了。
役夫们这时成了矿工,亦步亦趋地排队,一个个下饺子似的。
工头大肚子还觉得不够爽快,指着沈暮白,看她平日只做事不讲话,虽然人小小的,但感觉挺能捱苦。
“你!什么什么陆宁的弟弟对吧,你第一个下去!”
沈暮白额间的冷汗一下子就要滴下。万一这下面有鬼什么的还好说,她倒不是太害怕。
可如果有什么刀山火海,那她该怎么办啊,陆宁安这愣头青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。
她的双腿有些颤栗,这让她沈暮白害怕的场面,倒也是人生头一遭。
大肚子看她发呆,直接将她逼到井口,“你去不去!”
满朝文武大臣弹劾,要求父皇废了皇太女都无所畏惧,自己又怎么会害怕爬个天梯?!下就下!沈暮白牙关紧闭,身先士卒。
沈暮白直接撕下两块衣角布料,包住双手,以防攀爬时刺木的侵袭。她开始小心往下,双手紧紧抓住粗糙的横档,汗水顺着额头滴落。
她突然成了“主心骨”,带领役夫们一步步深入地心。
与她猜测一致,刺木横行,她小心勉强躲过几个,但还是没有幸免于难。
左手的手掌被扎了一下!
但问题不大。
她只得低声骂了一句,也不好多讲话,难免会被发现伪装。沈暮白于是吃痛挨了下来。
但考虑到后面的役夫还会受伤,她掐着嗓子,假装男子,低沉着中音吼道,“大家小心!有刺木在左侧!”
矿井内昏暗,他们没有火折,完全靠着顶上工头的火把,一点点向下。
沈暮白突然咳嗽出声,接着很多役夫也开始。
潮湿的霉味和刺鼻的气息扑来——像是死亡的味道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