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你必须承担诅咒,而这诅咒甚至是未知的。你可能连内容都不知是什么,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皎沫轻摇着头说,“那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……我不知它从何而来,它就是那样悄然出现在我的脑内,我甚至无法辨别那种声音。它好像,只是一个念头,但我确定不是我的。但那时起我便知道了——我时日无多,大限将至。但不是从愿望实现的那一刻开始。直到有天,我能够领悟到生命的价值之所在、意义之所在,我就会迎来我的终结。我确信,这便是我要承担的代价了。”
这算什么?神无君张了张嘴,又闭上。这诅咒乍一听唬人,稍一想奇怪得很。不仅形式上过于笼统,难以判断,其内容也阴毒无比。哪儿有刚参悟生,就让人去死的说法?再加思索,便能觉察其险恶所在。说不定,这真会是愿望带来的诅咒。但神无君并没有说出这番话来,只以沉默回应。
“反正,再过二三十年,我也就老了。现在……还早,我并不着急。”皎沫笑了笑。
“二三十年不过须臾片刻,弹指瞬间。”
在漫长的时光后,这句话从如今的神无君口中流出,是如此平静自然。二三十载光阴,对鲛人或无常而言,不过是时间长河里稍为起眼的浪花;可对于人类,却足以用来完成匆促的余生。除了六道无常之外,能说出这番话的,少说也是位花甲老人了。
“但我记得,你过去对人类的语言并不熟练。”神无君说,“可如今,你说得很好,对每个字词的说法都那样熟练。你用了多久,才完全掌握人类的语言?”
皎沫笑
起来,对他说道:“你不会忘了吧?我也不是很小就跑到岸上来了。过往的族人从陆地上带来很多人类的语言。常用的字词,一些年长的鲛人都熟识在心。我拜访遍了阅历较深的长辈们,学会了最基本的那些。至少来到岸上,我能与人类进行简单的对话,人们说的我也能听懂不少。”
“你说你十年前来到岸上,那在海里恐怕也经过了漫长的时光。陆地上的事物总是发展很快,不如海里那般一成不变。文字也一样。连我自己也能感受到,文字很轻易便会过时。同样,总有新的说法诞生。”
“当然。不过,任何语言都有基本的套路。我虽然接触的少,但琢磨得透彻,可以很快适应岸上的语言。一开始是不太习惯,但在人类之中生活,很快就能适应环境。文字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