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固然悲惨,却比浑浑噩噩地自我欺骗好上太多。我的话也是很清楚呢,之前提到的那位朋友,也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。你的那些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。她们利用你、拉拢你,就是在试图用善行绑架你。”
子殊稍加回忆,似乎觉得这话也解释得通。想想看,忱星不也看不惯她么?结果还是对自己下了不少命令,的确是有点……利用自己的意思了。可是,她并不觉得愤怒,这又是为什么?看起来正常人,就连恶使也会生气的。她失忆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?难不成,是杀手吗?这也能解释她的身手,还有服从命令的本能了。她甚至没有什么不愿意承认的念头,她更在意的是,自己愿意为别人做些什么的念头,究竟真是这些阴暗得她没法去想的原因,还是某种助人为乐的善意本能?
若是为了自我满足,这是否又是一种自我感动?
她陷入了空前的纠葛。
“您可要小心……虽不知您之前经历了什么,您失了记忆,却保住了命。生命诚然是可贵的,若像我兄长一样不小心,可苦了活着的人。据说,人一旦转生轮回,那人的记忆便不再是先前的记忆,就算抽出来塞回过去的躯体也无济于事,如月君就是这样的例子。但我总该试一试的,一定有办法将一切做得尽善尽美。”
“我倒是要劝你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子殊无情地说,“既然你也知道,人的灵魂转生轮回,记忆便会抹去,就不要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了。身体是我的,命是我的,记忆是我的,观念也是我的。若我魂飞魄散,它们便再无回天之力。退一步讲,身躯就算受到了伤害也能修复,若是烂到无药可救,只要意识尚存,还能设法寻找新的身体——莺月君不就一直在做这种事吗?那些偶人,不也是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吗?你捞回灵魂难于登天,但只是换一副身体的话,相较之下,不就和换一件衣服、换一个住处一样轻松吗?”
陶逐应该被刺激到的,但她陷入了短暂的惊愕。她没有对子殊出手,而是喃喃道:
“你还真是……说了很不得了的话呢。”
“若是冒犯到你,我并不打算道歉。这便是我心中所想了。说到底,你诱我在夜里出来究竟所为何事?如果只是听你唠叨那些有的没的的话,我便要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”陶逐的音调变得古怪,“你还回得去么?”
“……?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