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什么话语权,他便懒得说了。说话很累,解释很累,比打架还累。
朽月君走到尹归鸿面前,蹲下身,一手与他同拢在烬灭牙的刀柄上。
“我知道的——你的矛盾,你的犹豫,你的挣扎,所以才选中了你。你的养父,那个救了你的年迈的老猎人,不让你打探消息,也正是想让你‘度过平凡的一生’呢,但他也不曾明明白白地对你说出口,他清楚你若是知道了,便永远不可能善罢甘休。但如此一来,你便更不能让自己对一切视而不见,仿佛这样就对不起他的隐瞒。你被世俗教化了,不过,神无君可没有——他向来是特立独行的不是吗?”
说罢,他又站起身,将目光投向神无君,手中还与尹归鸿一同握着刀柄。
“那么,你又与无庸蓝有何区别?”
他另一只手抓到了风云斩的剑柄上,再看向谢辙。
“你又与尹归鸿有何区别?”
你们与恶使有何区别?
“强词夺理!”问萤怒气冲冲地说。
“任何人,都有成为恶使的可能。只是看你人性中的恶,是否能在恰当的时机萌芽,又在恰当的时机凋亡、腐败、发酵。谁都可以当善人,谁也都可以当恶人。与生俱来的,只有人类活下去的本能。虽然渺小,但挣扎起来的样子也很努力,不是吗?我自被赋予人形的很早之前,就开始喜欢这精彩纷呈的人世间了。”
说罢,他从尹归鸿手中别下风云斩,猛地丢向谢辙的方向。他没料到,急忙抬手去接,好在不至于眼花抓到剑刃上。
是对家人的爱与责任让你走到如今这般田地,让你成了妖怪,成了恶人。
这句话是应该说出来的吗?
但不论如何,朽月君和神无君都没有说出口。
一个不想,一个不能。
“我在与他战斗的时候,明显感觉到了不属于他的意志。”神无君看向朽月君说,“我不是说邪神的意志,而是……本该消失的死者。这些年来,我本当记不清他的刀法了,但在他的身上重新得以展现时,我却立刻意识到,他被另外的思绪占据了身躯。”
“哎呀,这可真是太精彩了。怎么会有前世的记忆不曾消亡的事呢?还是说你得罪的人实在太多,仇恨太过深刻,即使到了这一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