辙与寒觞在拼命制止吴垠的行动。他们从未想过,皋月君这位手下竟能给他们带来如此麻烦的阻碍。但也可能是他们手无寸铁,仅凭赤手空拳自然难以招架。而在一片混乱中,佘子殊竟然就只是静静地站在这儿,一言不发,无动于衷。
“我当然会赎罪。”
皋月君开口了。她不知是在对佘子殊说话,还是在回答朽月君先前的质问。
“赎罪?少来这套!”朽月君指挥所有的兵器将尖端对准她所在的结界,即便那只是凛天师用降魔杵临时构筑的。“你可别想得太轻松了!自愿放弃生命,那是成全你死,算个屁的赎罪!你胡作非为到如此地步,别怪那位大人不讲情面——随我到奈落至底去!”
“还不是离开的时候。”
“绝对不能让你们干涉皋月大人的计划——”
吴垠是如此狰狞,像是同伴逝去之痛仍如鲠在喉。谢辙追问道:
“皋月君究竟有何计划?!她这架势,莫不是要将自己献祭了去?阮缃姑娘也不希望你们为此失去性命!不妨说清楚些,看看此局可有另解?”
吴垠并未动摇,但他的情绪仿佛稍有缓和。无论如何,至少他听了进去。
“没有的——都没有用。凛天师不是一直想知道万蛊池的秘密吗?太迟了,它在很早前就已经脱离了我们的控制。即使在能抑制的时刻,为了提取疫病,我们任由它发酵下去。它在不知不觉间悄然侵蚀深层的大地,凭借本身紊乱的灵场,渗透了青璃泽复杂的灵脉体系之中。它自身已经演化成了独一无二的灵脉——移动的、剧毒的、不可控的灵脉。”
“它会不定期地消失,又在没人察觉的地方出现。”皋月君轻声说,“起初只是在一部分区域活动,但这片区域在不断扩张。利用鬼仙姑的影子所构筑影障这件事,在外人眼中恐怕只是为了掩盖我们的行事。这实则是无奈之举。”
“影障的结构是球形的,”凛天师道,“所以上方也被封闭起来,不见天日。但同样,障壁也并不受到大地的限制,是这样吗?在这之下,它仍能起到作用。”
“是了……我们演算出它所能够活动的最大范围,用影切断了它和外界的联系,以免它的毒性影响到灵脉的整体,造成灵脉的错乱、断流,甚至枯竭。但长期的观察也让我们推敲出它的活动规律,并不能说是完全不定的。现在,只需要一次引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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