舍子殊陷入思考,她当然会这样。人类的道德观念在她心中并不稳固,反而妖怪的“歪理邪说”更贴近她的思考方式。
“若当真执行起来,似乎还有很多地方有待商榷。”最终,舍子殊发出这样的评价。
“但你没有否认这种可能,对吗?”两舌耸耸肩,“好好想想吧。想你这样有着强大妖力,却难以被称之为人类的存在,才是最适合那里的。说起来,也一定有忱女侠的一席之地呢。不知二位是否有些心动?”
“我直说了吧,”忱星不想再浪费时间周旋,“想惹麻烦的不是你,是你身边,那个屁都不放的可怜人。你有几张嘴,你替她说话?难不成她才是哑巴?”
这些措辞都意有所指。算不上对吟鹓的嘲讽,但算得上对薛弥音的。她的效果达到了:弥音上前两步,示意友人别再发言。后者似乎很乐意这么做。她快快乐乐地往后蹦了几步,对接下来的演出很是期待。
“严格来讲,在那样‘公正’的世界里,说不定也容得下你这样的人。”
她显然是在对聆鹓说这番话了。她正拿聆鹓的鬼手说事呢。原本“中间人”的定义就模糊不清,硬要说来,已经不再像寻常人的聆鹓的确很难被归类。她张开口,似是想为自己辩解,又想对弥音解释。可不知为何,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那些字句都碎石一样堵在自己的喉咙,怎么都挤不出来。
“但那样的世界,也不需要你这等薄情寡义之人。”薛弥音冷漠地说,“就当是提前清理门户了。不论你有多少花言巧语为自己辩驳,你蛊惑得了旁人,却改变不了事实。”
“不是的,那是——”
聆鹓该如何解释,那是鬼手替她求生的意志?弥音是不会信的。鬼手难道不属于她的一部分吗?聆鹓自己也没法不去承认。事到如今,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。
忱星的双指抹过刀刃,冷淡,且杀意凛然。
“那就打。”
“如果您坚持与我们作对的话,那很抱歉——”绮语为两舌打了个手势,“降魔杵势必要在发挥更大的作用前血祭什么人了。”
“听起来,你原本还打算亲自动手?”忱星漠然道,“别多想,没看不起你的意思。”
弥音的眼皮还是跳了一下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