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朔天泉,阴阳往涧,”朽月君说道,“我有一个办法。当然了,我猜,你们也都想到了这个办法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
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”
神无君非要还这么一嘴,朽月君颇为不满,但不想计较更多。神无君自然清楚她是什么意思,不过,他需要以此试探霜月君的态度。两人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到霜月君身上,她歪过头,把他们的小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甚至可以说,这个方案多少受到生前的她的启发。
“不错,的确如你们所想。”霜月君的手摸在封魔刃上,“这把完整的刀,在六道神兵的作用下有了撕裂六道的力量。不过说着好听,也只相当于短暂地开启一处六道灵脉,很快便会合拢——正如封魔刃曾吞纳的天泉眼那样。用它对付邪见,你们是不是想太多了?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这句俗话你们都该听过吧?”
“看来可行。”
神无君突然来这么一句,朽月君只是闭目点头,两人不知擅自谋划了什么。当他们三个还未商量出一个成型的计划时,从开裂的巨型植株中,有奇怪的东西自下而上地涌动。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、呈现椭圆形的庞然大物。像果实,又像卵,通体泛着水红,着色并不那么均匀。猜测它本身是白色的,只是沾染了粘稠的深红汁液。
就好像这处深坑是某种生物的喉咙,从中呕出这巨大的果实,或卵。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,好像要撕开这层外壳。这微妙的凹凸起伏让他们察觉,这层外壳的质感类似胎衣。不等三人反应过来,就有利器从里面探出来,自内而外划开了覆膜。
又是一大团不知名的液体奔涌而出,更粘稠,颜色更透明,似蛋清,量也不如先前大得吓人。但很显然,它还是个尚未成型之物,以人们可以察觉的速度构筑自己的血肉。形似木质的主干支撑起来,像骨架一样,惨绿色的花茎凝聚成了经脉,密布的根须则像神经网。很难说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,其运作原理又是如何。那些形成了像人又像兽的框架上布满密集的根系,汲取黏液,迅速生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红花,血肉般处处绽放。在整个过程中,不时有不幸的乌鸦被卷入其中,它们凄惨地叫着,成为植物血肉的一部分。它整个躯壳的构建速度是不均匀的,因此直到现在也没人看出那是什么——就好像它自己也未打定主意。
他们只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