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还告诉过他,往砖石里加糯米浆能变得坚固异常。有很长一段城墙就是用这样的材料盖的。他寻思着,上哪儿找这么多糯米来?不知那些粮食够吃多久。但既然是城墙,好歹安全上的收益应该也能抵上。
他站起身,吃饱喝足就站起来拍拍衣服,去背一旁的柴筐。有些白色饼渣掉下去,眼尖的他注意到了。他想起来,那个人肯定会将自己指责一通,因为任何能吃的东西——哪怕一个油点,只要还没干他都要伸一根指头出来抹掉,再把手塞进嘴里刮一圈。这实在有些不太雅观,而且他们的日子还没到那么过不去的地步。可这人就是很节省,还要教育自己节省。他背起筐,思考了一下,觉得也罢……留给鸟雀蚂蚁也是好事。但
他没走几步,转念又一想,这季节哪儿来的虫鸟?果然还是浪费了。于是这点饼渣就落在他心里,成了抖不掉的结。
申时整。
他刚好在这个时候回家,比预想的时间早半个时辰。他以为这一带的枯枝都砍完了,没想到不久前有棵小树死了,水分蒸发殆尽,他捡了便宜。刚好,他拿起斧头将比较宽大的部分劈开,码好,与其他枝条一起悉数码在老地方。昨天抓到的狍子已经剥了皮,这时候拿到山下卖,还能卖出价钱吗?若是早点抓到它,就能和之前的一批兔皮一起背下山卖,现在单单为它跑一趟好像不划算。要不自己留下来做个什么得了……
既然时间比较宽裕,正好检查下房子。房子不大,但安全又保暖。屋后围着一个后院,还挺大,里面的土壤比山上的肥沃太多,是那人用心弄了很久的。光是把这一带的碎石拉出去就费了好大一番工夫,更别说怎么把它们挖出来了。那个人生前喜欢在这儿种点瓜果蔬菜什么的。他对自己说过,人光吃肉也不好,长不高,而且容易得病。自己还小的时候,以为他嫌自己太能吃肉,怕养不起,后来发现确实有道理。但……他自己不太会种东西,什么都养不活,种一个死一个。当时那人特意划出来一块地方,两人种的东西一样,平时浇水施肥也都是一起,结果就是养得没那人好,他干脆不再管。
肥硕的蔬果总是迎来山上枯瘦的动物,大一点儿的能设下陷阱。天还没亮时,若听到动物的惨叫声,两人能当即从床上弹起来。再小的就太灵活,不好找更不好抓,还破坏植物的根,着实可恨。那个人教自己用石灰、油之类的东西来防它们。
现在人已经死了,这地自然也荒废了。这是他离开后的第一个冬天。上一年开春,地里长了一丛茂密的小黄花,从屋里望出去金灿灿的,看着舒心。其他枯死的东西都与茂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