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个方便?”
隗冬临微侧过脸,目光却紧盯着蛇的妖怪。她大约听清楚了,但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我们听闻传说中的降魔杵在您手中,便不远万里,专程来见您一面,只为一睹法器的风采。希望姐姐看在我们如此迁承的份上,能将了却我们的心愿。”
薛弥音的手不禁攥紧了三味线的琴杆。与两人相隔一丈的那个女性,给她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。是因为她穿着一身漆黑,像是东国那边的丧服吗?她还带着一顶大大的箬笠,与这身严肃规整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。即使没有靠近,弥音也觉得她很高,毕竟她的身形是如此细长,看上去有些可怕。她不禁想起过去在某户住家听过的故事,讲的是雪后的远山上会出现细长的黑影,如鬼魅般移
动着,看到它的小孩就会被勾了魂魄,情不自禁地追到山中去,再也回不来。尽管是吓唬小孩,防止他们贪玩被人牙子拐卖的教育故事,弥音回忆起来仍不禁感到一阵恶寒。她原本都要淡忘了这个故事才对。
妙妙她……要与这样的杀手为敌吗?
她僵硬地转过头,看着这位信心满满的友人。她脸上仍带着灿烂的笑,就仿佛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惧。终于,那个戴着箬笠的女人缓缓摘下帽子,像一尊雕像突然活过来一样。她露出那张令人惊骇的脸,弥音倒吸一口冷气。
妙妙她——真要与这样的怪物为敌?
到这个距离,薛弥音已经看得足够清楚,并且确定那绝不是什么简单的面具。它几乎是那女人的一部分,牢牢附着在她脸上,像是一半的皮肤。而在那里的眼睛是一层淡淡的白,看不到瞳孔。是眼睛被冻坏了,还是眼睑上干脆覆着一层薄霜,弥音不得而知。
“你们是左衽门派来的?”
她开口了,声音也如这终年不化的雪般冰冷。
“唔,怎么想都不是这样吧?”妙妙摊开手,“看我们的衣服,与您可并不相通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毕竟,门主不可能忽然反悔。”
薛弥音侧过头,轻声对友人提问:“左衽门也有门主吗?”
“没有。”隔着老远,隗冬临竟听清楚了,“只是我们倾向于称他为门主。既然如此……看来你们不是。那么就是敌人。”
“您的世界可真是非黑即白呀……不是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