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归鸿正在赶路。他一刻也不想耽误,但没有办法,这里没有任何灵脉给他抄近道。山很高,他开始爬时也过了正午,天黑时才到山顶。山顶竟然有个村子,只是很小,毕竟山头的面积也不算大。他去求宿,被一个四口之家收留。
四口人分别是一对年轻夫妻,一个小男孩,还有一位老人。老人年过花甲,是妇人的母亲。他没有细问,老奶奶却很健谈,见了外人便口若悬河,一刻也没停过。夫妻说,她腿脚不好,一天到晚不能出门遛弯,下山更是不易。她打年轻时就爱唠叨,到现在可不是憋坏了吗。不过她只是爱说,却不爱听,因为她不仅腿坏了,耳朵也不好使,没有别人说话的份。尹归鸿没有听得多认真,但大约知道她的老伴儿与女婿的父母都已离世。虽然两头山下都有村子,可上下的距离总不方便,她时常抱怨。尹归鸿假意听着,心里却犯困,准备等吃过晚饭后找理由去空房休息。
他总板着脸,冷冰冰的,家里那小子一开始不敢与他搭话。本来尹归鸿对小孩子也没什么兴趣,可他老往自己和老太太这屋子里跑。起初他以为是小孩想找奶奶玩,但他很快便发现,小孩是对自己的刀感兴趣。他试探着想要摸,又不敢,只是反复出入房间。
“这不能给你。”
又一次,在那孩子差点碰到刀柄时,尹归鸿忽然调整了刀的位置。小孩被抓了个现行,吓了一跳,哇哇大叫着跑出房门,却探回半个脑袋想一探究竟。尹归鸿就抬起刀,招手让他进来。小孩犹豫了一下,还是让好奇心战胜了恐惧。
“这钩子,怎么会这么大呢?”小孩有些战战兢兢,他远远地问,“它还有鞘呢。”
“这不是钩子,是刀。”尹归鸿将刀微微拉开一点,露出一截灰白的刃,“是一把特别的弯刀。刀自然是有鞘的。”
小孩的胆子大了些,他靠过来,上下打量着烬灭牙。
“它这么大很重吧?”
“不重。你要掂一下吗?”
小孩的眼里泛起兴奋的光,走上前跃跃欲试。可炕上的老太太看自己孙儿要去玩刀,连忙抬起手,作势要打,还呵斥他:
“你怎么乱动人家的东西?当心被利刃割掉耳朵!”
小孩又害怕了,不敢上前。尹归鸿对老奶奶摆摆手,意思是没关系。随后他又招呼小孩过来,对他说:
“你只可以在它装在鞘里的时候拿一下,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