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“是吗?”
“是呀。不论是什么蛇,都要打七寸。”
“打七寸?”
聆鹓无比确信,一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问萤,而另一位略显苍老的,定是狐狸奶奶了。她猛然转头,对慕琬说道:
“你能掩护我一阵么?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慕琬紧张起来,“现在很危险,我可不能让你用不稳定的力量白白送命。还是说,你想到了什么办法?”
“我听到了!”她说,“我听到狐狸奶奶说,打蛇要打七寸——魉蛇也是一样的!我得、得想办法告诉他们!”
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,但慕琬多少有些不放心。
“你听到……?”
“我能听到!”
看着聆鹓眼里明亮而焦灼的火光,慕琬决定帮她一把。于是两人同时冲了过去,所幸魉蛇并没有注意他们,它一心只想攻破这结界。然而在寒觞身边引起他的注意有些困难,她们几乎是喊破了嗓子,连谢辙都听见了。
看来指望寒觞冷静下来不是办法,谢辙决定亲自找机会动手。他指挥天狗拉开距离,在进行俯冲之时孤注一掷,从天狗背上一跃而下,将自己直直抛向魉蛇。而就在此刻,魉蛇恰好将身子向后仰去,在与蛇身擦肩而过时,谢辙没能一下击中要害。但他立刻扬剑调整了角度,一剑削向了那个属于人类女孩的面孔——那正是魉蛇的七寸处。
魉蛇感到一阵剧痛。它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,但为时已晚。那张面孔突出的部分被斜着削去二分之一。“她”的下颚还挂着,上半部分的骨骼连着鼻子与眼睛都削去了。其中一枚眼球被削掉一半,黏稠的半透明液体与血水混合。“她”的舌头暴露在空气中,高高昂起,像另一颗倔强的头颅。不论是那张脸,还是属于蛇妖的头,都发出难以名状的、可怕的尖啸声。但由于人类部分的口腔构造发生改变,即便是人声,也是一种怪异的谁也模仿不来的风哨声。这重叠的声音震耳欲聋,一阵声浪将积雪都掀得四散。
紧接着怪事就发生了。或许是因为疼痛,或是为了保护那已经受伤的部分,它紧紧地蜷缩起来,盘成一团,在地面上扭曲地翻滚、拍打。红色的血弄脏了地面,而且还在扩散,腥臭的气息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呼吸困难。就连寒觞也与它拉开距离,谁也不知它又发什么疯。可是,就在他们松懈的那一刻,魉蛇突然凭空消失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