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身还在挣扎,虽然没有了头,血也没有四处飞溅,只有些许干涸的黑色痕迹溢在断面上。它翅膀扑棱得厉害,他们只见过被切了头掏空内脏的鱼,有时会在案板上翻腾。
“这里,这里有伤口。”
默凉扒开无头喜鹊的翅膀,与身子连接处,有两个小小的窟窿眼,像是针扎的。
“大概是放蛇咬的……这群恶人,仗着我父亲不在,就敢在此地为非作歹……”
池梨的眼神充满恨意,山海都不敢正眼看她。这或许是好事——愤怒是因为关注。只是这之中付出的代价过于惨重。若谢花谣和黛鸾知道这些,指不定气晕过去。
山海说:“不能让它们追上,一定有毒。”
池梨问道:“还有救么?”
“没有了,死透了。”
默凉如此回答。他又沉思良久,突然坐正了身子,努力在天狗的背上站起来。池梨吓坏了,忙拉住他,山海也怕他突然从高空上坠下去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默凉拿起剑,“虽然救不了它们,但能解脱,也能让我们安全些。”
“你不要勉强!”山海提高生音呵斥着,“天狗能带我们去找阿鸾,只要甩开它们……”
“甩不掉的。它们会一直追着,如果不在这里解决他们,连阿鸾也会被牵连。”
池梨不做声了,山海也不便再阻拦什么。他们只得小心地在旁边伸出胳膊,免得他摔下去。高空中的气流很强,他一副小小的身板几次都险些没站住,这令两人提心吊胆。默凉竖起骨剑,口中念念有词,山海依稀能听懂一部分。淡蓝的光从剑锋上流窜出来,像是承载不动的满溢月光。
下一刻,他突然一甩长剑,一道白光奔腾而去,势如闪电。连同一面看不到的屏障,某种气墙被平推向前,所以接触到刀光的鸟雀都惊叫着,被打落到地面上。这气势仿佛被云外镜的光芒照到的蛇群,只是那些鸟雀没有消失罢了。不再有什么能追得上他们,默凉长吁了一口气,擦掉额边的汗。他感到身子有些虚,疲惫感随之涌现。此时又一阵冷风,让另外两人眼皮发疼。他们只是晃了这一瞬的神,默凉突然失去重心,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落了下去。
两人心里一惊,好在天狗反应迅速,它立刻在前方绕出一个弧形转身俯冲,去接住下落的默凉。就在险些砸在树冠上的时候,他精准地落到山海伸出的双臂上。默凉安然无恙,疲惫地睁开眼。但山海却觉得双手一阵刺痛,骨头就要被打断了。再怎么说也是习武之人,他心里掂量了一下,缓上一阵应该不成问题。
“这出杂耍是真的精彩。”
不知何时,佘氿就站在这棵树下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