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秋高,一路坎坷,跌跌撞撞算是回到了雪砚谷。
一些可提可不提的细节,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。但事情原本的样貌还需交代,这一点会在这场风风光光的洗尘宴后,慕琬和默凉席煜于私下里和池梨交谈。
依然入夜,谷中却灯火通明。不到一年,雪砚谷的变化很大。所有危险破旧的茅屋都拆掉了,崭新的连排砖房取而代之。从高处望去,原本谷中星罗棋布的建筑变得井然有序,各个区域分工明确,比原先要合理得多。粮仓挪到空地上去了,和树林太近总是有小家伙来偷吃。东边又开辟出一大块空地作为弟子们切磋练功的场所。
池梨以前带着一种说不出的“仙气”,颇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遥远。实际上和人打交道久了,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已经散去。可不论举止还是打扮,依然让人瞧着赏心悦目,又敬而远之。
“酒窖在那边。”站在崖边上的池梨向下指了一个方向,“你可能不想去看。”
她倒是一点也没说错,慕琬哪怕是闻到酒味都会犯困。她连连摇头,摆手拒绝。他们站着的地方,几乎可以看到全谷内部的风貌。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并不为池梨所惧怕,那一袭白衣在轻声呼啸的风中飘摇着,云朵似的轻盈。
“阿凌不来了……”她转过身,望着施无弃,“她要在家里过年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他客气地笑了笑。
“你想炼药,却不便告知,这就令我有些为难。”池梨接着说,“我一个做不了主,还需与其他前辈商议。”
说着,她看了默凉一眼。连默凉都不好说的东西,她深知会引来麻烦,例如各大武林人士的觊觎。保密的话,知道的人越多又越不安全,算是两难的境地。说到默凉,她还有些自责先前自己的冒失。听到有方法救小凉,她急匆匆就将他送过去了。如今不知这诅咒有没有解开,叶月君也听说是大伤元气,不知踪影。得到这种结果,还不如别让他去,至少不会欠下叶月君这么大的人情。
不过她潜意识里依然希望这一切都是有效的。只不过,她如今赌不起了。
“您越来越像一位掌门人的样子了。”
山海的话算是夸奖,却带着一丝遗憾。
池梨露出苦笑:“是啊,一开始总觉得身不由己。但久而久之,也觉得无所谓了。怎样活都是活着,不如多体验些不同的人生。”
“在您的治理下,雪砚宗真是欣欣向荣。”
“晓帮我了我很多。”她坦言,“许多事我不知道该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