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火花从白涯眼前炸开。
他的视觉恢复了些,刚才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它的喙上,摩擦出一瞬的火光。那声音听起来是金属。他别过头,发现是一支箭。离奇的是,那支箭忽然调转方向,折了回来,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。当它再度飞来时,白涯看清了它尾端的符咒。
他借机跑远了些,看到许多长长的箭围绕着金翅鸟。它们贴着它,划过护体的妖力,发出滋滋的尖锐声。那符咒上的符文他认识,只要瞄准了最初的目标,就像是咬死了猎物的王八一样不肯撒口。真是难为他们没有射偏,否则自己也有被流箭追击的风险。
这些恼人的箭就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,令迦楼罗烦不胜烦。可没多久,它便找到了破解的方法。它竖起锋利的羽刃,将每一支从视野里出现的箭拦腰斩断。失去了符咒的辅助,那些箭一个两个都落下去,不再具备威胁性了。
两方的情况都不容乐观。白涯身上有几处伤,虽然都是皮外伤,但血迹不断渗透,剧烈的活动也无法让它们在短时间内愈合。他一定也受了不小的内伤,毕竟他多次被那巨鸟从高处拍下去、甩下去、砸下去。他身子骨结实,但已经数次发生错位。再抽空将骨头掰回去,又是一次剧烈的痛感。他对这种痛快要麻木了,因为更要命的,是裹挟着强大妖力的飓风。有时,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那难以企及的力量撕碎了。
但那金翅鸟自然元气大伤。白涯的每次攻击都不是无效的。被附上灵力的刀刃,多少能穿透那妖气的屏障,对本体进行一定程度的打击。白涯不喜欢持久战,但不代表不擅长。几轮强攻下来,它已经有些疲劳了。但它势头不减,那额上的眼睛始终闪闪发亮,源源不断地为它提供新的力量。只需要稍作休整——极短的时间,它就能迅速恢复精神。它现在表现出的混乱,或许只是被消磨了太多耐心。
“我以为你挺能打的。”白涯用稍微干净些的小臂抹掉眼角的血,“身为神明结果只有这点本事吗?整点新鲜的。别让人看不起你,好吧?”
话音刚落,从迦楼罗眉间的眼里忽然窜出一道金光。他朝一旁躲闪,光线直接打穿了方才他站立的方向。紧接着,连续的光如一道利刃,像切面团一样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厚重的浮岛。白涯马上意识到,仅沿着一个方向躲闪,很快就会被光柱碰到。他不断地活跃于各个落脚处之间,让它无法顺着一条线进行攻击。白涯三两步闪到某个地方,旁边隔着沟壑便是祈焕他们所在的位置。他没有将危险带过去,而是迅速发问:
“看出什么破绽了吗?”
“呃,我们,嗯……”
“看那里。”柳声寒指向迦楼罗,“它脖颈以下,它的左侧——我们右边,鳞片延伸的地方有些长了。多数鸟与妖鸟,从脖颈到腹部都是柔软的,没有护甲。”
“我没办法靠近它,也不知它还有什么
手段。”
“也不用太久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