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姊,你不要睡!”乾闼婆将她放在地上,慌乱地拿衣物按压她的伤口。但伤势实在是太重,面积也太大,不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“杀了、杀了他们……全部,一个不留,一定要……把他们都……”
每说一个字,都有血沫从她的口中溢出。乾闼婆攥紧沾着义姐鲜血的双手,抬起头,瞪向他们的那一刻似乎有气浪迎面而来。这与他先前那胆小怕事的样子也截然不同。他们得承认,这般反差的确有点镇住他们。
“你们全都该死。”
香神默默摘下黑色的八角冠,放置在歌神的身上。这个小姑娘的身体快撑不下去了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一个破旧的风箱,发出阵阵尖锐嘈杂的声响。乾闼婆忽然招手,单手使了他们没能看清的诀,面前便多出了几道光点,似乎是召来了什么东西。
“那些不是我们的……”
傲颜定睛一看,发现许多熟悉的物件漂浮在空中,围绕在乾闼婆附近。有泛着浅蓝色光泽的水胆琥珀、剔透纯洁的琉璃心脏、掠过金色流光的紫金降魔杵、如玉般光滑雪白的金丝砗磲,还有他们那红白交错的缠丝玛瑙埙。除了最后那样,其他都是两人从他们那儿抢走的东西。现在留在他们手中的,只有刚刚声寒耍诈夺来的铂银香炉,但毫无用处。
“他该不会是要重构结界吧……”在不明目的之前,祈焕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那没有意义。”柳声寒回答,“先不要贸然行动。它们周边有一种强大的斥力,现在靠近一定会受伤。”
那些法器之间确乎是有什么线在相互吸引,像是普通的光丝,偶尔会忽然颤动,就像是一阵闪电滑过。法器之间流光溢彩,让塔内的光线都显得暗了许多。在乾闼婆阴冷的脸上,他的眼睛像是漆黑幕布上惨白的洞,森然凛冽,而那些法器的色彩令其显得光怪陆离。
他拾起紧那罗松下的短匕,双手抬起。
然后狠狠刺中她的胸腔。
在他们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之前,一股棕红色的烟雾从她的胸口喷薄而出,像是大量的铁锈。烟雾也遮蔽了乾闼婆的身影。而紧那罗似乎变得更“小”了,她的身体被消耗了,变得干瘪、残缺,直到整个人都消失不见。染血的破衣服失去了支撑,随意地瘫在地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