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撑的余地。另外,不论店铺的小二还是客人们,都和街上的行人一样,每个人眉心都有一个红点儿。这是一种声明,只要点过它,人们就会觉得对方是安全的。而且守卫也与他们说过,停留太久就必须去专门的地方重新再点,禁止自个儿在家里用朱砂戳。至于是不是自己戳的,官府的人能看出来,这种格外鲜亮的红,寻常人家的确模仿不来。
荷叶鸡有点小贵,不过既然是特色菜,也情有可原。再怎么说也是一道药膳呢。四个人等了好一阵,荷叶鸡还没有上来,
其他杂七杂八的都快要让人吃饱了。结果硬菜一上来,他们的脑袋里又瞬间浮现了一句话:还能再吃点。荷叶鸡被塞在粗壮的竹筒中,除了鲜荷叶的芳香外,还有翠竹清凉的气息。剥开荷叶,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整鸡,滴落了金灿灿的油。寒觞拿筷子从鸡胸肉上戳下去,这鸡身上最柴的地方也鲜嫩无比。他们很轻易就能用筷子将肥鸡分开,里面露出的是白花花的肉,汁水顺着肉的纹理淌在桌上。谁曾想,即使是硬邦邦的鸡肉也能做到入口即化的地步,而且虽然肉白,却十分入味。这道菜的口味也颇有层次感,它最大程度地保留了鸡的原汁原味,辅以多种药材,却画龙点睛,不与荷叶的清香与鸡肉本身的风味争辉。只有咽下轻易就嚼成肉汁的鸡肉后,才能隐隐察觉出几味药材的味道,而肉的芳香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它们原本的苦味。
“我在家里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……”叶聆鹓如此感慨。
“我要哭了,”寒觞一手捂着胸口,“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我娘从村里给我偷来的鸡。”
薛弥音顿了一下,嘴里的美好短暂消失了一瞬间,留出她感慨“你到底过过什么样的苦日子”的空当。但很快,肉的香气再次占据了她的嘴,充盈了她的心。
谢辙感叹着:“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最后上这个了。不然一开始就上桌,没人会愿意吃其他的菜。若不是我肚子实在没地方了,真想再点一份。”
“我也吃不动了……”薛弥音艰难地放下筷子。她没好意思说,阿淼能闻到这鸡肉的香味,虽然它是肯定吃不到的,却已经伸出舌头将整鸡舔了个遍。她自己是不介意的,何况又没有真碰到,但若是说出来……可能稍微有一点倒人胃口。
哦,对了,谢辙看得到……怎么连弥音都把他给忽略了?她有些心虚地看向谢辙,他好像并不介意,虽然途中停了几次手,让寒觞多抢了几筷子……没事,他没说就是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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