觞拉来一张凳子让女弟子坐下,四个人之间拉开了距离。女弟子的眼睛仍瞪得老大,她直指着聆鹓的手还在不断颤抖,音调也是。
“她、她、她醒了以后,突然满屋子找东西!”女弟子语无伦次,“我、我问她找找找什么,她什么都不说,然后翻出一把、一把剪刀,就——扎自己!我拦不住!拦不住啊!”
女弟子大约也是受到惊吓,说罢便开始哭哭啼啼。寒觞还没想明白为什么,只得拍拍她的肩膀,然后劝她出去休息一下,顺便喊几个医师来帮忙,这里暂时由他们处理。女弟子点点头,抽噎着一路小跑。聆鹓大约是没力气了,终于让谢辙找到机会一把别过剪刀,远远扔出去。
“看看她的手!伤势怎么样?”
寒觞过来掀开她血糊糊的袖子,仔细检查了一遍,略微松了口气,说只是皮外伤。然后他们小心地扶着她坐下,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“不这么做的话……不这么做的话,”聆鹓好像还是神志不清,说梦话似的,“不这么做,就,没有办法。我必须,我得,我得……做点什么——我要……”
谢辙和寒觞对视一眼,不知她究竟想说些什么。但不难猜出,她对弥音的消失这件事万分自责,或许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也说不定。
“你别想太多,这不是你的错,你不能把什么问题都归咎到自己身上。”
聆鹓连连摇头:“
不,你不懂……你们不明白。这都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。可能、可能就是我骨子里太自私,是我想活——不,不对,也不是这样的,我是因为……因为它,我只能这么做,我没办法……”
她含糊其辞,一切语言表达都显得自己是那么疯癫。他们知道,聆鹓一定因为这件意外受了很大刺激,不论谁从局外人的角度上对身处险境的当事人进行点评,都是非常不合理的事。不论弥音的失踪是否与她有直接关系,当前的她都不该受到任何程度的指责——除非是她把悬崖边上弥音推下去的。但是他们都相信,聆鹓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。她所能为之内疚不已的,恐怕只能是因为没能拯救某人……即使无关她原本是否可以。
聆鹓紊乱的气息戛然而止。谢辙不解地看着她,发现她正紧盯着自己腰间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