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谰伸出手,轻轻抚过那团包裹着天狗的诡异的火。它大约是没有温度的,空有形态,不过也能被触碰到,它以特殊的阻力的形式存在。他们并不知道这种触碰是否含带什么感情,毕竟霜月君也是那样亲昵地对待她的式神。只是,在无庸一族的某些人眼里,温柔地看待并不等同于温柔的对待。鬼知道他的天狗,为何会变成如今的德行?
如月君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。
“这……真的是,你的天狗吗?”
“你的怀疑令我不悦,”说这话的时候,那魇天狗竟也对着如月君龇牙,“它如假包换是属于我的东西。没有天狗族血脉的人,也没有能力驾驭它们。”
聆鹓再也无法忍耐。她尖声喊着,声音是如此凄厉: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!不可理喻!它已经、已经是这副样
子,你怎么能心安理得地——去奴役它!”
“他们做过的这事儿还少吗?”寒觞冷笑道。
“不清楚别人的情况,就妄加指责。若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,你们还早了几百年。”谰虽未被激怒,但语气多少有些锋利,“敢问在这里的诸位中,可有与天狗缔结血契之人?它们与我们的血脉紧密相连,以阴阳两隔为止,不过是死亡阻挡了契约而已。天狗的寿命远胜于人类,而在人类短暂的一生中,它们都将誓死追随主人的意志。我不过是,消除死亡这道屏障罢了。它能与我重逢,自然也是它欣喜的事。”
“胡言乱语!若是霜月君听到你这番混账的说辞,一定与你没完!”
聆鹓难得说出那些粗鄙之词,看得出她的愤怒快到极限,连先前的恐惧也被弱化了。她见过霜月君与那洁白似雪的天狗相处的样子,知道她因这份契约的束缚为式神不安的样子,明白一个真正拥有良知与责任的阴阳师如何对待式神的样子。那是他们的伙伴,就如她身边的友人们一样,而不是什么所属物、仆从、工具。
“霜月君?我听过,好像也是一位与我血脉相似的走无常。但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?不过,那边那位狐兄的鼻子倒是很尖。想要让无生命之物自发地活动,的确需要灵魂。然而那些傀儡倒是不需要自我的意识,灵魂的仿制也被视为世间的禁忌。那么,我们也并非没有捷径可走。能驱动躯壳的,并非仅有灵魂……”
“精元?”谢辙明白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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