惧,将所有负面的情感逐一揪出来,让人心灵的净水变得一团糟。那些偶人全部破碎了,一个接着一个发出碎裂的声响,但没人能听到。人们只看到,偶人逐渐开裂,变成了瓷片,又化作细小的粉末。那些头发也像是中邪了一样,每一根都有生命似的在咆哮中扭动,属于人类的眼球也一个接一个地爆开,场面让人反胃。
如月君的口中涌出深红发黑的稠血。她用仅存的一只手摸上去,只觉得有些古怪。她再望向其余的人,发现他们都痛苦不堪。三人都抱着头,徒劳地捂着耳朵,又时不时去敲打自己的脑袋。脑内的剧痛几乎要榨干他们的生命,而属于过往的悲悸被不断重提、放大,叫人苦不堪言。她有些无措,不知怎么才能帮到他们。
如月君突然注意到,聆鹓不再捂住耳朵,而是在这阵强大的灵压下艰难地翻开一本书。
又一阵黑雾从书中冒了出来,连接着她的指尖。但很快,这无形之物便在这阵吼声中凝聚出了自己的形状——尽管这有些艰难。魇天狗大概有些疑惑,便不再作声,而是警觉地望着这不知哪儿来的怪物。每个人都清晰地看到,一只异常高大的形同螃蟹或蜘蛛的妖物伫立在他们面前。比起魇天狗,它确乎是小了许多,但真正的螃蟹和蜘蛛又有多大呢?这样一来便显得它也好生可怖。可就是这样一个怪物,却生着一个丑陋的牛头,还有一对属于牛的大角。寒觞一眼便认出来。
“是……牛鬼?”说罢,他与谢辙忧虑地望向聆鹓。
从名为牛鬼的妖物口中喷出数丈高的毒液,直奔着魇天狗去了。毒液精准地浇到它的头上,它身上立刻冒起一阵青灰的烟,带着难闻的气息。可它只是甩甩头,像是被普通的水淋到一样,并无大碍——同时也如被普通的水淋到一样,愤怒不堪。
但谰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谢辙捕捉到了。他立刻转过头,看向他们一行人身后,并发出短促的惊呼。几人都回过头去,看到那护城神鸟杀了回来,正迎面奔向他们。只是不知那些蓝色荧光还在不在。
黛鸾神鸟距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时,谰却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了聆鹓身后。
他一把攥住聆鹓的手腕,像是摆弄一根木头一样不顾她的疼痛。无视了聆鹓的哀鸣后,他那深蓝的瞳中露出了一丝诡戾。
“你刚才是……怎么做到的?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