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都是真的?”
门是敞开的,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过。寒觞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但恐怕这些事,他已经差不多都听到了。问萤站在他身边,用一种近似胆怯也近似忧虑的目光看着他们。但寒觞的表情却更为复杂,除了这句话外,他什么都说不出了。
屋里的三人以沉默回应。寒觞迈开大步走进屋里,看了一眼坐着的霜月君,又看向谢辙。谢辙酝酿了一阵,才对他说:
“是了。薛姑娘……还活着。”
只是不再以人类的身份活着。这句话,他没能说出口,但寒觞听出来了。
“啊,你不是去看老人家了么?她近况如何?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打招呼?”
“嗯,她挺好的。不过她喜欢清净,我给她介绍了你们,倒也不必见面。”
寒觞说罢,视线正巧与霜月君相对。她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身上掠过,寒觞心中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。果然,她提出了那个理所当然的问题:
“叶姑娘……没跟你们在一起么?”她问,“她回家了么?”
“……倘若是回到家里去,该是多么皆大欢喜的事。”谢辙哀叹道。
霜月君脸上的愁云更重一分。谢辙这一刻的思绪已经被赤真珠捕捉,那些悲哀的过往悉数流淌到霜月君的记忆中。她紧闭双眼,只觉得身体更加沉重。这时寒觞主动提出,让谢辙与皎沫出去走走,自己来详细解释上次分别后都发生了什么。他让问萤留在身边,好让她明白,当兄长的都在这阵子经历了什么事,免去单独再与她解释的工夫。毕竟数次将伤疤掀开,比仅一次要痛得多。
叶聆鹓与薛弥音,不论哪一个,都是值得他们真真切切地为之疼痛的。
谢辙和皎沫走在斑驳的雪地上。明明这个高度还算不上冷,他们却都觉得周遭过于冷寂。或许在看不见的地方,还有许多小动物在奔跑,在欢闹,在为永不降临的春天积攒食粮;还有许多花花草草在雪下努力生长,时而能看到不同于地下的风景,时而被熟悉的苍白覆盖。两人谁也不说话,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扼住了他们的喉咙,莫名的酸涩洗过每一个字句,将它们腐蚀出锐利的棱角,加剧了诉说的痛楚。
于是弥音的事,聆鹓的事,聆鹓姊妹的事,都不得不烂在心里。
谢辙觉得喘不过气。
“啊……”
皎沫忽然发出一声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