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何,不论男女,天狗的血契一路向下,通过了母亲,流到自己体内,她才有了如今的一切。
这些繁杂庞大的记忆中,还包含了母亲的生平。
有谁的脚步踏过草丛,正从不远处靠近。即便两舌已与寒觞打作一团,即便她经历了那场梦幻般的洗礼,她还是能在一瞬间辨别出这究竟是谁的脚步声。
很简单,因为一并传来的,还有铃铛在清脆作响。
“弥音……”
弥音手中拿着一把熟悉的匕首,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。她在想什么?或许自己永远也无法得知。至少在这一刻,她别无选择。
琥珀就像封魔刃一样,断成了一大一小两个部分……兴许永远也无法复原。唯一不同的是,不论是封魔刃还是它断刃打造的匕首,她都不再拥有。
弥音看她的眼神淡然而冷漠,像是凝视一个陌生人似的。
“这是你的选择么?”她问,“是你自己的选择?”
弥音冷冰冰地说:“闭嘴。你也用不着狡辩什么。现在的你,一定很难复原封魔刃的一部分造成的伤口。这可能会有些痛,痛得有些久。你若在痛的时候能想起,我曾无数次被这种感受捕获、折磨,你的痛说不定还能好些!”
“这一切就是你想看到的东西?是你放弃从前、放弃人类的身份,所想看到的东西?”
“够了。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。”薛弥音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,“这一切……”
“这一切?”
她也毫无惧色地仰头看她。薛弥音逆光的背影并不算高大,却坚韧不拔。
“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可悲!”
匕首确乎是扬得更高,但迟迟未落。她叹了口气,反问道:
“为什么?因为你曾付希望于我?”
“或许因为你是你吧。”薛弥音并不想思考,“因为,你是六道无常。”
“我不再是了。”
“什么?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