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十年,他们一路向北,在返回曜州的路上捡到了我。”
“那时候,你还很小吧?”
“是的。他们都差不多大,最年轻的徵哥,现在也快到而立之年。我那时候才六岁。说实话,对当时的事,我已记不大清楚。总之……有被师父他们救了的印象。之后我就跟着他们来到曜州,成为师父最小的亲传弟子。”
“噢……那确实挺小的。听说不少人都记不得七八岁以前的事,我也是。”梧惠安慰着,又问,“你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吗?”
“是了。但是呢……”她稍作停顿,“这个名字,并没有用太久。一眨眼,我们就来到了曜州。自打入了霏云轩后,一切就要跟着楼里的规矩走了。我们不再能称呼彼此的名字,而是戴上了宫、商、角、徵、羽的头衔。它像一个面具,保护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脸……也不再需要我们以真正的面目示人。”
“说真的,总觉得,有些可怕。”梧惠也不遮掩,“在成为这些符号前,大家都有自己的身份才是。还好,你们几个还能记得面具下,彼此真正的模样。”
“没有什么的。称号之前,我们有化名;化名之前,也有过真名。不管怎么换,不管想逃离过去怎样的人生——此刻,在霏云轩,我们只需扮演我们该扮演的角色。‘既然已经选择放弃,那么过往便无追溯的意义。如六道无常那样,此后,只需谨记弟子的身份。’这正是师父说过的。”
“嗯……你觉得好,那便好。”
“我开始觉得不好了。”羽深吸一口气,“告诉你这些,是因为——本该团结一心的我们,好像,有人有额外的想法。”
梧惠感到难以置信。
“额外的想法……?你们几个在外人眼中,的确是情同手足、情比金坚的。你说这话,是因为你掌握了什么证据,还是——只是你的感觉?”
羽摇着头说:“不是我,是我们的师父。我十年前认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