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郭康表示赞同:“他说是以明朝为目标,实际上应该是针对东察合台的进攻。目标也不是征服,是防止人家打过来,破坏他的统治核心区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?”佩迪卡斯问:“如果只是这样的话,不用准备这么多人啊。”
“东察合台是西域故地,那个地方的战争,不能套我们这边思路的。”李玄英提醒道:“您知道喀喇汗王朝和于阗的战争么?”
“我读书的时候,就看过了。”佩迪卡斯点点头。
“帖木儿皇叔的主要战绩,似乎都是在西边,但他中年时,最大的敌人是东察合台汗国。”李玄英说:“而且还不是整个汗国,是汗国的僭主哈马鲁丁——就是郭康刚才说的,那个权利不稳,所以想投靠明朝的权臣。”
“哈马鲁丁的领地,大致是当年的西域,也就是唐朝安西都护府直接管辖的地区。而且他的权威饱受质疑,很多贵人根本不听他的。即使如此,哈马鲁丁还是多次主动进攻帖木儿,争夺七河流域和费尔干纳,乃至直接威胁撒马尔罕。”
“帖木儿和哈马鲁丁前后打了将近三十年,期间帖木儿多次攻入西域,但每次哈马鲁丁都能打回来。到最后,帖木儿终于攻入库车、于阗一带,哈马鲁丁不知所终,这才终于暂时解决了东部的威胁。”
“这就是我为什么觉得,这场战争很像喀喇汗与于阗的战争。”他总结道:“帖木儿皇叔虽然善战,但说实话,他这一方在战争中的表现,就像个大号的喀喇汗。打了几十年,连长子都赔了进去,最后也就是消灭了这么一个割据势力。”
“但另一边呢?他从河中出发,十多年的时间,就绕着大半个亚细亚打了一圈。从德里到喀山,再到安卡拉和大马士革,都被他的大军征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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