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也开始学习哲学了么?”皇后意外地说。
“我就随口开个玩笑。那些书我看不下去的。”太后连连摆手。
“不过,你也得吸取教训。这次情况太突然,大家都没反应过来,以乱打乱,就把人救了出来,局面也算大致平定了。但今后,如果再遇到类似的事情,总不能指望敌人次次都毫无准备吧。”她教育道:“小丫头虽然勇敢,但不能总是指望一个人改变局势。这种关键时候,就不要犹豫了,能调兵就赶紧调兵。”
她说着,走到帐篷后的柜子边,翻了翻,就把一支箭和一个印章摸了出来:“那可是你亲闺女和未来女婿。你说,你要是直接调兵支援,或者把印信给她,不就轻松多了。”
“印信哪有这么好用。大家又不是傻子,看见它就盲目服从了。这东西能不能起效,还得看谁拿,说什么。”皇后摇摇头,无奈地说:“我毕竟不是您。军队里的人,不见得喜欢我,也不一定服狄奥多拉的气。我们不动它,或许还能让大家默许我们行动;非要把这个私自拿出来,很多人反而会觉得过界,不能忍受了。”
太后犹豫了下,抓了抓脑袋,也不知道出什么主意好。
“我都没想这么多。”她老老实实地说:“进营地的时候,我就吩咐门口的人,去把没参与酒宴的人都叫过来了。教导团的火炮百人队和一批步兵,就在城墙外面那个营地里。色雷斯第一团的三个百人队在海岸边的防御设施里值守,也能很快过来。海军在加拉塔区的营地里,还有一批新兵在受训,我已经让他们调集船只,先把人都运过来支援总部了。就咱们说话的时间,他们应该已经在集合了。速度快的话,用不了多久就到了。”
“那您就准备拿这些命令他们?”皇后问。
“可能都差不多……当然,有了更好吧。”太后想了想,说。
“啊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的顾虑。其实,我很早之前,就想过这个问题。”太后回忆起来:“我和我的岳母,海伦娜巴塞丽莎,关系其实一直不怎么好。后来她被军团推翻,遣送到克里米亚的时候,我去看她,还跟她吵了一架。”
“我当时很生气地告诉她,她的执政思路是错误的。她也好,我也好,都不是正式的公职人员。我们平日里,不应该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管,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要谋划一番。浪费时间和精力只是一方面,最重要的是,如果平日里喜欢瞎管,关键的时候怎么办?”
“我觉得,我们这样的人,平时没有事情的时候,应该多做些善事,多和各种人打交道。在好人中积累名声,而不是沉迷于大大小小的计谋胜利;与士兵和民众生活在一起,而不是天天和一群小气的阴谋家在宫廷里耍心机。”
“对我们来说,所谓权势,就是一把战锤。”她说着,真从腰间取下一柄铜骨朵,示意道:“你得先把它举高,才能对着敌人砸下。要是天天都只会拿它戳人玩,怎么可能发挥出威力呢?”
皇后一时无言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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