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很恐怖,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,主要是……规模和程度的问题。”弗拉基米尔努力斟酌自己不太丰富的词句,描述道:“像刚才说的,那个有人组织反抗的问题,听起来吓人,但其实,大部分时候,本来就组织不了几个人。”
“我印象中,最大的一次,大概是三年前。”他想了想,说道:“当时老鲍里斯,是码头行会会长的厨师,他偷偷组织了大概二十多个人,准备趁会长宴请一个老爷的时候,把他们都干掉。”
“不过,他们在行动的时候出了疏漏,没有成功冲进宴会厅,只杀死了门口几个跟班的。事后大概十几家人被杀。大概,就是一个村子的规模吧——我们那边村子都比较小。”弗拉基米尔对比了一下,给脱欢解释道:“所以,说起来很惊人,但其实大致就是摧毁了一个村子,也没有过于离谱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脱欢沉吟起来。
“在北方,俺们那片大地,人是不怎么值钱的。”弗拉基米尔念叨着:“有些人冬天没熬过去,就突然死在家里了;有些人干活的时候太累,就突然死在地里了;还有些去林间捡柴、偷猎,然后就从此消失了——基本上,每年都能见到几个例子。”
“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横死。像是和老爷的兵起冲突被杀的、各路匪帮来抢东西被杀的,甚至是熊摸进了村子的……虽然都是突发事件,但总数恐怕并不少,波及的可能也不止一个人。”
“哪怕这些遭遇,没有直接摧毁村落,但如果损失了太多男丁,村子也基本不可能熬过下一个冬天了。要是运气好,能获得其他势力的庇护,大概还能喘口气。但说实话,这种村庄,一般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换取保护了——连河汊子里那些‘自由人’团伙,都看不上他们,而是更想要男人。”
“最后,这种村子往往是自行解体,大家各自寻找出路,看看天父还乐不乐意再开恩一次。田地会抛荒,废弃的土木屋子也很快就会被杂草和小灌木覆盖。我年轻那会儿,曾经受村社任命,出去采购东西,有时就会突然发现这种村落的遗址。我们周围,也有那种几年没打过交道,再去一趟,就莫名其妙找不到了的村落。”
“所以别说个人了,连村子其实也不值钱。和野草一样,是一种会自然出现,有时候也会自然消失的东西。别说老爷,俺们自己其实都习惯了。死在沙皇格勒,运气好了,可能还有点动静;死在老家,是彻底无声无息的。所以,就算您觉得这边不好,但是对俺们来说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
“那你们为什么又突然乐意作战了?”脱欢问。
“康斯坦丁兄弟人很好,说话还特别算数。”弗拉基米尔称赞道:“他说要带着俺们杀那几个坏老爷,就真的杀掉了他们。俺反正很佩服这种人。”
“他可厉害了。”一直在听的伊戈尔也插嘴道:“以往根本没有人能组织起来这么多人。最大的帮会,就是‘金牙’亚历山大那个,也就三四百个人。他能把大伙都叫出来,一口气就能说服上千人跟他干,之前哪有这么强的人?”
“那是他能打啊。上来就把亚历山大的老窝砸了,平日里谁见过这么解气的事情。”瓦西里说:“俺当时在码头搬东西呢,有人跑过来说,有个罗马贵人要杀亚历山大,已经砍了他不少小弟了,现在需要大伙去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