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人家哪天再来攻打我家,想把我干掉,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。”
“这牵扯的可就多了。”脱欢有些头痛:“之前,我们不太管城里的商业和手工业,只要他们上税就行。而且,这些人也确实交了不少钱,还一直给我们做工,生产各种东西。我们总不能把城里的行会,全都清理一遍吧?”
“也不算多吧。”朱文奎意外地说:“我太爷爷办案子,哪次不比这多多了。咱们这才抓了多少人啊。”
“呃……”脱欢想了想,发现他说得也没错,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。
“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意见。”既然开口,朱文奎索性决定直说,对欧多西娅说道:“我们之前好像没认识过,而且你这个计划,和我也没什么关系。要是按你的计划,那些法国人大概就去打希腊人了,我家还能少点事呢。所以,我就如实说吧。”
“你想的事情,康兄弟也不是没想过,我们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。你的问题,甚至也不是想各种捣乱的计划。”
“说实话,哪怕我这种外围的人,都知道,宫廷内外那些希腊贵妇,每天会制造多少谣言,捣鼓多少阴谋出来。我们早都习惯了。”他撇撇嘴:“不过,安达战争之后,这些希腊贵族已经没了势力,只能说说怪话了——但让希腊人不说怪话,他们会被憋死,所以直接不理就行了。”
“你真正的问题是,分不清谁是自己人。”他直言:“李兄弟为了你,瞒着家里这么多年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这事就没有什么希望?要是被发现,不止是要挨揍,还会让自己处境尴尬,甚至影响他们这一支在家族里的名声。”
“就算这样,他还是连续多少年,顶着这么大的压力,想要和你好好相处。说实话,我觉得我自己,反正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。”朱文奎摇摇头:“他不是刚招了个擅长说书的老夫子么?痴情到这份上,让那位改一改,我觉得都能当做话本,流传给后世了。”
“但你想想,你是怎么对他的?你真把他当做自己人了么?我觉得没有吧。”
“我并没有对不起他!”欧多西娅一下激动起来,打断了他的质疑:“我很清楚他付出了什么,但我也很清楚,自己是什么样的人。这已经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了……”
“你都知道了,还这么疯狂?”朱文奎指责道:“你说得好像是因为自己不想活,所以才这么去做。但太史公说过,想死反而是简单的事情,完成使命却难得多。你自己一死了之,是轻松了,那李兄呢?”
“说到底,你还是太自私。只想过自己怎么办,就没有考虑过人家。别人会遭到多大的打击,会多伤心绝望,你都不在意,只是把自己感动了而已。”
“哪怕你那个计划,也是如此。看起来考虑了这么多,实际上却忽视了最大的助力。上天给了你这么好的机会,你却被自己那点情绪遮蔽了眼睛,沉溺于个人的恩怨,纠结于身边的琐事。这终究是妇人之见,不是大丈夫的谋略。所以就算谋划到最后,也不能成功,只能借助别人。可能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。”
“呃,她就是妇人吧……”史恪嘀咕道。
“你说的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