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维持下去。”
“而周围那些中下层的公民,也一样是鄙夷的态度。在很多辛勤工作的男性公民看来,一个出卖肉体的女人,凭什么得到这么多钱财?不少人会为此感到不平,进而更加厌恶和蔑视我们。而他们的妻子,则整天担忧自己的丈夫会被勾引,孩子会被教坏,十分警惕家人和我们产生接触。这些人眼里,我们的形象就更糟糕了。”
“所以,大家一边欣赏我们提供的娱乐,给我们带来收益,一边鄙视我们。”她有些无奈地说:“其实他们的想法,也不能说错,因为那些指责,都是确实在发生的。”
“我们这一行,本质就是讨好人。”她苦笑道:“有句俗话说,谁给伱钱,养活你,你就得服从他们。绝大部分时候,都是这么个道理。而我们的生计,直接来自观众的感受与好恶,自然就得费尽心思,去取得他们的欢心了。”
“在这种氛围中,肯定就会有人选择捷径——反正就是得到好感,来取得收入,那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些有钱人,设法取得他们的好感,然后直接要钱呢?这种想法,可以说是自然而然的,都不用人来教,任谁都能直接这么引申过去的。”
“很多人都觉得,演员其实就是一群男女娼妓。”她耸耸肩:“其实没错。盈利的模式确实差不多,人员也高度重合。男演员可能还好一些,因为人们确实有艺术的需求,一些中上层的人士也乐意在这个方面投资。至于女演员,就不用多说了……”
“所以,就算有钱,我们的地位很难会高起来。”她确信地说:“刚才您说,有些人群,是被掌握权力的主流组织无视的。这种边缘人,就更难以得到资源和真正的权力。而我们,都不止是被无视,不能随便加入的问题。我们干脆就是被主流组织成员和他们的亲人,直接鄙视与厌恶的对象。哪怕有钱有人脉,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底层。”
“怪不得让你装男人,学当剧作家。”郭康感慨道:“那至少要体面一些吧。”
“哎,多少好一点吧,虽然其实也好不了多少。”欧多西娅说:“职业的剧作家和那种衣食无忧、随便写点东西玩的文人,完全是两种概念。”
“这不止是出身的问题。如果依赖于创作剧本维生,那观众的喜好就对个人的生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。这种情况下,‘艺术’往往只是个好听的旗号,创作者需要做的事情,和演员们没什么区别,都是讨人喜欢而已。”
“或许,有人可以兼顾大家的爱好和作品的艺术性,但这种人注定只会是少数。绝大部分没有那么出色的创作者,就只能试图模仿现在流行的风尚,揣摩观众的好恶,以此来多获取一些金钱。我认识的剧作家们就抱怨说,自己只不过是精神上的倡妓而已。实际上,他们和娼妇、演员,也没多大本质区别吧。”
郭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至于我自己,其实也差不多。”欧多西娅说:“后来,母亲确实给我花了不少钱,给我补习文法、艺术之类的知识。还设法找了关系,从一个落魄的贵人那里,雇来一位嬷嬷,对我进行训练,希望让我能更像一个体面家庭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