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全身都是冻疮和脓泡,手都发黑了,腿上还有铁虫缠咬他,每爬一步,都是一种折磨。
这一路上,他见到不少人,越靠近雪山,风雪越大,人就越少。因为移动比躺着更加辛苦和痛苦百倍,所以很多人干脆在原地躺着算了。
爬了快五十年,凭着意志,他终于爬到了雪山之下…
他本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爬到这里的人,没想到在雪山脚,遇到一个躲在山洞里的老人。
弦月身上大部份地方都被雪所覆盖,腿上还挂了几条铁虫,当他来到山洞的时候,铁虫居然慢慢从他的腿上离开,钻进了山洞内的缝隙。山洞抵挡了部份雪虐风饕,这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暖和一些。洞内老人虽然身上没雪,但是皮肤也不见一丝完好,他抱着自己瘦弱的身躯,十指已经完全冻黑了。这里像是铁虫的洞穴,老人靠坐在洞壁,任由那些铁虫啃咬自己身上的浓泡冻疮,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铁虫共存。
“好久,没见,有人来了…”老人声音沙哑,有些口吃,但也是弦月这么多年在此除了哭喊和悲号听到的第一句人话。
数十年没开口,一时竟有些忘记如何说话了。弦月蕴酿了许久,才想起如何发声,但是很明显他说话的流畅度更不如老人:“想…雪山…顶,路…”
他其实想问,他想上雪山顶,路应该怎么走,只是想的与嘴巴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协调。
不过老人似乎明白他的意思:“很多年前,也有人这么,问我…”
人?
难道除了老人,也有其他人也和他一样,来到过这里?
“你出去左转,有一条小路…沿着,可以上。”老人说:“但是,山顶上有什么…我不知道…那人离开之后,也没有,再回来过…”
弦月得到想要的讯息,对老人说了一个谢字。不过他仍对老人十分好奇,既然都走到这里了,为什么不尝试继续寻找出路呢,哪怕没有出路,说不定有比山洞更好的天地,或者…
弦月回头简短地问了一句:“不,离开?”
老人干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