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光招呼王安石落座,就有丫鬟端着茶水进来奉上。
司马光把人打发下去,看向王安石说道:“你是来做说客的?”
王安石答非所问道:“我还以为君实不会让我进门呢。”
“来者是客!”司马光冷淡道。
王安石闻言先是一愣,接着哈哈大笑。
“我之前几次来汴京述职,想要来见见君实,又怕被拒之门外,而犹豫不决。如今仔细想想,倒是我犯蠢了,以君实的性子,怎会如此?”
他和司马光并不是在汴京相识,后来两人理念不合,断绝了联系。
这些年他几次来汴京述职,都曾想过来见见司马光,却又担心被拒之门外,始终没有来。
如今仔细想想,司马光是把礼仪仁智信给刻到骨子里的人,有人登门拜访,是不可能拒之不见的。
司马光闻言沉默了一会说道:“你非想不到,而是没有把我说服我,所以不来。”
两人早年政治主张还未完全形成,相交莫逆,互为知己。
后来在解决朝廷积弊上有了分歧,谁都说服不了对方,才断了联系。
不过两人对于对方的才能都非常认可,觉得若是两人能够思想一致,能够更好更快的解决朝廷积弊。
因此两人心里都没有放弃过说服对方。
王安石说他是怕被拒之门外所以没有来。
但是司马光却清楚,王安石之所以不来,是因为没有把握说服他。
王安石闻言一愣,失笑道:“你这性子一点没变,说话还是这样让人听了不痛快。”
“我喜欢实话实说。”司马光淡淡道。
王安石也不纠结这些,说道:“我听说你被殿下罚在家中思过,正好这两日有闲,过来看看你。”
“殿下实行了你的新法,对我所谏之言,弃如敝履。所以你觉得自己赢了,想来说服我?还是给太子殿下当说客的?”司马光说道。
“都不是。”
王安石摇头道:“我这些年一直在总结朝廷积弊,思考解决之法。后来有幸入东宫当差,便将这些年所总结出来的新法呈给太子殿下过目。
我自认为所献之新法,都是良策,可是殿下却指出许多疏漏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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