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躺着,双目紧闭。她把药轻轻放下,走近床边,看了两眼,伸手去探他的鼻息。
床上的人一动不动。
就在手指离他脖颈还有三寸时,他突然抬起右臂,牢牢箍住关月的手腕,下意识用力,仿佛铁爪一般,想要将她的手生生折断。
关月早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要挪开手,动作却慢脑子一步,霎时落入被动。
陆淮舟一个挺身,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,逼得她连连后退,抵在墙上,目露凶光。
这是常年行走于危险中的人无意识的自保。
“你是谁?”陆淮舟开口,声音藏着沙哑和痛意。
沉重的呼吸打在脸上,关月扣住他的虎口,试图卸掉他施加的部分力道,“你松手……”
她脖子梗起,喘不上来气,手上的力气与他相比实在微弱,只抬起膝盖冲他两腿中间去。
两人贴得近,能闻得粗重的呼吸,这一击正对要害。
陆淮舟一愣,连忙退后,松开了对她的桎梏。
“咳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得以喘息,关月扶着墙咳了好一会儿,仿佛能将肺咳出来。
两人隔着三步之距,目光相接,一双眼里满是警惕,而另一双已经逐渐平静下来。
只是脖子红了一片。
偏间动静引起了迎香的注意,她连忙扔下碗,顺手就抄起旁边的烧火棍一路喊着冲了进来,“小姐——”
进到里屋,发现关月扶着墙平复呼吸,而陆淮舟重伤刚醒,承受不住陡然的大动作,跌退几步后半跪在地。
迎香举着烧火棍,眉毛竖起,怒气汹汹,“敢伤我小姐,我……”
“迎香。”
关月叫住了她,摇头。
迎香顿时垮了脸色,不甘不愿地站回她身边,恶狠狠得盯着面前的人,一副随时准备冲上去干架的模样。
关月看向几步之外的人,找回了声音,“我救了你。”
陆淮舟撩眼看她,眼底还有猩红未散,身上戾气却消了许多。
方才掐她脖子实乃自然反应,现下观周遭陈设,他也逐渐缓过神来。
须臾,关月说了第二句话,“药在桌上。>> --